“谢徵。”
“没见过。”
魏情从很遥远的记忆里挖掘着,回头同他道:“不过我三岁出中州的时候,听到嬷嬷们嚼口舌,说我爹曾爱慕宛太后,咦?你也姓宛啊!那个太后就是谢徵他娘,所以才对帝储那么好,好到日日住在宫里亲自照料。”
“……那你会讨厌他吗?”
“讲不上来,他又没打我。”
提到中州,又是一个很广泛的话题。
魏情说:“我有一个双生妹妹,叫魏有虞,我离开中州的时候她便被带进宫里养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她应该过得挺好。”
从前在宫里,魏有虞也偶尔念叨起自己的双生哥哥来,结尾往往也是一句: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总算又走回了魏情的家,他一到门口就席地坐了下来,生生就堵掉了半个门口。
魏情醉的有点发懵,他指着肩膀说痛。
“好端端的怎么会痛。”
谢徵手覆上去,轻轻地掀开外袍,问他:“是伤着了吗?”
“刚才被一头鸡啄了。”他一脸严肃地,“很痛,你给我涂药。”
刚才?
“一头……鸡吗?”
谢徵笑出声来,眸光清亮。
纵使知道他在胡说八道,还是好脾气的从屋檐够了一把洁净的雪,一点点地用手给他擦在肩膀所谓的伤口处。
白雪融化在他的肌肤,凝成水珠流进衣襟。
他的指尖与药膏都是冰凉的,很轻很温柔,魏情想哭。
他朝谢徵靠过去,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脸颊枕在他的腹部,突然喟叹道:“谢谢你救我。”
“不客气,魏芙蓉。”
谢徵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将他的领子慢慢收拢。
小巷处,提着风灯的两位戛然而止。
翟玩愣住:“你们在干什么?”
百里征月道:“芙蓉好像睡着了。”
谢徵窘迫,略往后一动,魏情皱着眉头蛮横地收紧了手臂,寸步不让。
谢徵腾手作揖道:“二位晚上好,他喝醉了。”
魏情道:“我!没!有!”
“你有的芙蓉,你已经很醉了。”
百里征月上前,试图从谢徵的腰上掰开他的手。
魏情噌地一下站起来,把谢徵往身后藏,朗声道:“我还能打架!”
翟玩咬牙切齿:“有毛病吧魏芙蓉,你想挨打吗?”
魏情不睬他,转过身诚恳而热切地望着谢徵。
“你愿意陪我打架吗?”
魏情将他抵在门板困入怀里,离得近,说话时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谢徴摇头:“芙蓉,不好意思,我不能。”
“那可以打啵儿吗?”
说着,俯身低头压了下去,待魏情将要吻到谢徵唇畔时,一双无情的手大力地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狠狠的扯开了。
翟玩手刀一落,后槽牙几乎咬碎:“真是丢人现眼!”
魏情倒在地上,征月没能接的动,堪堪托住了他的脑袋。他颇为不好意思地对谢徵一笑:“见笑啦拿云道长。”
“不妨。”
檐下,清润玉质的一个少年人,袖下握紧了双手。
好可怕。
适时,月梢灰蒙,风推云开。
将将地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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