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辞先开口:“发给我。”
闻岸潮:“嗯?”
游辞:“照片,你发我。”
其实他并不是忽然勇敢,也不是破罐破摔。每次的主动都是出于害怕:害怕对方比他先开口,害怕一个不好的答案。
闻岸潮点开手机,在按下隔空投送之前——突然看了游辞一下,说:“你要拿来做屏保?”
红脸精含恨带辱地回应:“怎么可能!”
闻岸潮笑了笑,原来是开玩笑的,说不定也是为了扳回一局。
游辞突然说:“你们公司在哪儿?”
闻岸潮回答:“市中心。”
游辞不好糊弄:“市中心那么大呢。”
闻岸潮:“一个写字楼,外面看起来不显眼,没人知道那儿是做生意的地方。”
游辞:“一整栋?”
闻岸潮:“就一层。”
“里面什么样?给我看看。”游辞继续追问。
闻岸潮叹了口气,只能翻开手机相册,游辞凑过去,贪婪地睁大眼睛。
要知道,要了解——全部!
“这是主办公区,开放式的,大家一起坐,协作比较方便。……这张是隔壁的茶水间。这张是我的办公室,偶尔在这接见客。”又一顿,闻岸潮看着他,“你见过。”
游辞:“我见过?”
是那次视频里的背景!他一下子闭嘴。
闻岸潮接着与他介绍:“这是多功能会议室,开线上会议或者办小型活动的地方。”
游辞:“规模看着不小。怎么我从没听说过?”
闻岸潮:“外面问不出来,随便注册了个名字,其实是做商业地产。团队都对外保密,家人朋友也从没有去过那里。”
游辞:“哦。”
游辞:“我想去看看。”
闻岸潮笑:“去那干嘛。”说完,就关闭手机,闭目养神。
游辞叫他:“哥哥。”
两个字仿佛灌了闻岸潮千杯酒。这个称呼通常只出现在床上,以至于听到就容易有反应。
游辞微微坐起来些,问他:“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他提的是那天在摩托车上听到的话。闻岸潮平复道:“随口说的。”
游辞没有忘,也没放弃:“是刘子权吗?”
闻岸潮说:“不是。”
游辞问:“为什么不是?”
闻岸潮凑到他耳边,撩拨般说道:“因为我真的不在乎。”
游辞摸摸耳朵,眼神有点腼腆地问:“那以前也是伤过心的吧。”
闻岸潮道:“以前?就像你打游戏,没有人一直活在上一把,没了就是没了。”
游辞说:“就算你这么说……”
但他很快又说:“伤心也没关系,我替你报仇了。”
闻岸潮沉默着,看他几眼,眼神又好又坏,游辞心里七上八下。
游辞:“干嘛。”
闻岸潮:“你有没有想过,身体接触太多,也许会产生错觉?”
爱你的错觉?游辞一愣,有些生气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两人一阵沉默。闻岸潮开始看书。
游辞泄气道:“你还抽烟吗?”
闻岸潮:“基本戒掉了。”
游辞:“也可以不戒。”
闻岸潮:“不喜欢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