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那些个蜜饯真没白给你吃。」
闻言,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滋滋地问:「甜不甜?」
他侧目瞥我一眼,嘴硬得很:「凑合吧。」
我仰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脸上发热,呼吸也有些不平,小小声问:「这样呢?」
程岫微怔,随即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吻毫无章法又气势汹汹,逼得我上不来气,眼角都泛出泪花,他仍不肯罢休,直到我眼泪流到他手心,他才停止。
「既然恶心,又何必来自讨苦吃?」他讥讽着开口,那看向我的眼神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我装作没看出来他的杀意,恨恨地捶他胸膛:「厂督那么凶干什么?我都上不来气要憋死啦!」
死太监捏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瞪他一眼,气鼓鼓地看着他,小声地说:「舌尖疼死了,您肯定把我舌头咬坏了,疼得我想哭。」
程岫默默地盯着我,眼神依旧阴冷,我凑上去,咬了他唇瓣一口,细声细气:「下次轻一点。」
他没说话,但到底也没推开我。
我窝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这死太监难对付。
他心思太敏感了,我但凡有一点厌恶他或者嫌弃他的迹象他都能察觉出来,随即就会立刻推开我。
我心里叹气。
替他叹气。
他这样未免太辛苦了。
能察觉他人的恶意在别人身上是好事,可在他身上反而成了坏事。
如今世人大多看不起阉人,他那么敏感,一丁点的恶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又如何顶着那么多的恶意继续生活?
想着想着,我不禁抱紧了他。
「干什么?要勒死咱家?」他不解风情,阴阳怪气地问。
我闷声对他说,说我的真心话:「我不管天下人如何,天下人也不归我管,我劝不了谁,谁也不会听我的,我只能管得了自己。」
「我说我愿意,我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多出一点犹豫,这辈子绝对不会后悔,您死了我做寡妇,您倒台了我跟着您一起流放,您要是不要我,我就拍拍屁股走人,绝没有二话。」
「只要您愿意,咱们两个是一家人,我这人护犊子,谁是我家里人,谁就值得我舍命相护,官场上我帮不到你,但只要您回来,我永远不变。」
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诉他,傻子,我根本不嫌弃你,我管你是谁呢,你是太监还是奸佞都无所谓,和我过好日子才是真的!
是不是太监有什么所谓?
我也没见过哪个瞎子聋子哑巴被人笑话到那种地步。
好半晌,程岫冷笑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你要走哪去?」
话毕,他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