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他死对头程岫的梁银柳。
凌决起初并未觉得自己那天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公事公办,只想找到程岫的把柄,置他于死地。
至于那女子和程岫的事闹得尽人皆知,他并不在意。
现在他忽然发现他错了,他明明可以护住那女子的声誉,让她嫁给一个正常男人,可他没有,他漠然无视,冷漠地毁掉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打完人之后,我开始头疼。
万一那个一直跟着我的暗卫在程岫面前说错了话怎么办?
我之前的努力可能会大打折扣。
我要抢在他汇报之前主动向程岫坦白。
于是我让车夫把我拉到了内东厂。
不必下车,门口的厂役认得程府的马车,毕恭毕敬地过来问:「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叫你们督主出来,说是他夫人来了,有要事找他。」我坐在车内慢悠悠道。
厂役得令,匆匆地往回走。
没过一会儿,一身血腥味的程岫掀帘进马车,他抬眼看我一眼,只坐在车厢的最外边:「怎么来这儿了?以后有事叫人传话就行。」
我凑近他,伸手挽住他胳膊:「厂督吃了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他轻笑,让马夫往淮阁走,好笑地问:「怎么了?没银子使了?」
我摇摇头,一个劲儿地往里拽他:「厂督往里坐嘛,我逛街累得很,想靠着厂督。」
程岫今天穿着褐色官服,头戴官帽,一眼看上去英俊利落,他依着我,坐到了里面,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脸:「账上的银子随你用,以后不必单独来找我。」
我想了想,直起身子看他:「上次厂督说我打了人,您替我收拾烂摊子,对不对?」
他饶有兴趣地挑眉:「你还会武?」
「会呀。」我得意地回答,眉眼弯弯,「我可厉害了,我们梁家的武功可不是花架子。」
程岫勾唇,敷衍地点头,好像觉得我在吹牛,只问道:「你打了谁?」
我心虚地垂下了头,弱弱地说:「段风华。」
「但是,是他先欺负人,我这才打他的。」我又补充道。
程岫一只手捧起我的脸,要我看他:「打了就打了,一个段侯爷,不值一提,何苦愁眉苦脸?」
他眉眼温柔,柔声哄我:「你若不解气,咱家叫人把他拖来,再让你打一顿好不好?」
啧啧,旁人要听到我俩这对话,肯定要骂他是狗宦官,我是大祸水了。
我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怕给厂督惹麻烦,厂督不生气就好。」
真要是再打他一顿,他的小命估计就没有了。
说罢,我靠到了程岫怀里,搂着他说好听的话:「有您真好,以后再也不怕有人欺负我了,我居然能嫁给一个这么好的夫君,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都要这样靠着厂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