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海洋广博,冲淡昨夜杂忆,她伸了个懒腰,捧未读完的书卷回到卧房,点起一灯如豆。
灯下看美人,柔醉三分。
明明灭灭的烛火,为她面容淡描一层暖光。玉雪无瑕的眉眼微蹙,难得如瑶台清影,月下逢姝。纸张“沙沙”翻动,更漏滴过夜色,睫掩明眸,泛起点点水光。
“长玦。”
“……嗯。”
“长玦?”
“嗯嗯。”
智者支颐欣赏一会,偏头望向“噼啪”作响的红烛,烛芯燃过许久,已露出较长一段。
“该剪烛了。”
痊愈的腰又隐隐幻痛,越长玦抱着只剩最後几页读完的书,一厘厘挪向床沿。
“夫人,”幽蓝双眸的智者忍俊不禁,“你这样,好像很怕我对你做什麽。”
“……你不对我做什麽?”
“哦?夫人想我对你做什麽?”
四目相对,越长玦歪头打量他神色,试探性摇晃手中书卷,“做个夫子?”
“唉。”
神蛊温皇拍拍身边床位,宛如猎人权衡陷阱的牢固程度,愉悦勾唇。
“长玦,过来。”
她步入陷阱,毫无意外地跌落怀抱,不安分的手绕过阻拦,轻戳後腰。
“嘶!!!”
“真有如此严重?”神蛊温皇又戳了戳,“我以为夫人轻功卓绝,看来身法仍需多练。”
越长玦睨他一眼,愁眉不展地掰开弹琴似的五指,揉起酸软所在。
假的,她心想。
小小腰伤,一日恢复。
璇女派身法轻功一同传授,她已经极力回忆经久前闪腰的反应,加大力度模仿了。
这种让自己不舒服,让别人舒服的事还是少做,节制为上。
跑路之外,还有病遁。
病遁有效,神蛊温皇果然没折腾她,而是真像个心无旁骛的夫子,问她蛊术上的疑惑。
“其实也没有。”
越长玦打了个哈欠,一天修习後,当下只想沉眠。
如果不折腾,她因功体冰寒而常年低温的躯壳,并不讨厌被高一些的温度环抱。
她不怕冷,仍趋热。
身躯向後倚靠,细碎的吻顺势落在脖颈,那人好像很喜欢自己脆弱的地方,总是不肯放过。越长玦昏昏欲睡,眼睑闭合前,挣扎着道出最大疑问。
“神蛊温皇……”
“你的字,一直都这麽难看吗?”
呢喃声止,脖颈上的细雪亦停歇。青丝迤逦被褥,有客回归梦乡,有人俯下身去,观她沉睡容颜。
墨色与幽蓝相缠,智者绕指一束,一边颇有兴致地把玩,一边光明正大,戳她完好无损的腰间。
“夫人啊,”智者轻叹,“你真是不解风情。”
他顿了顿,仿佛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愉悦微笑。
“不过,也不错。”
数日後,在温夫子的循循善诱下,越长玦真的炼出一只情蛊。
大功告成,她手捧丰厚成果,找神蛊温皇兑现解蛊的承诺。
“好吧。”
智者痛快答应,装饰华丽的羽扇朝她凑近,越长玦知晓这是解蛊的手段,任由他动作。
然後,那柄羽扇慢条斯理地,转了个方向。
嗯?
“夫人炼蛊如此辛苦,为夫当然要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