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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日落(第1页)

第13章日落

远方的雪山,脚下浅浅的雪地,松针上簇拥的雪花,都在簌簌落下的雪中融为一体。视野尽头,镜海上也在落雪。直到把这片土地,这片海洋全部染成相同的白色,雪以这样的心情,不断充填着这块广阔而狭窄的空间。

那一天也是这样。

阿与跳上一颗松树,叶上的雪无声抖落,她感觉头顶冰冰凉凉,又滑进衣服里。

重甲的声音也随之停下,费尔拉站在树下不远处:“终于选好地方了?”

“选好了,”阿与说,“你满意吗?老太婆。”

破空声响起,松树应声而倒,断成两截,平滑地躺在地上。费尔拉看向倒散的枝叶,里面自然没有阿与的身影。

“你就这麽点本事?”费尔拉冷笑一声,微微屈身蓄力,随後挥剑一扫!

松树“咔咔咔”接连倒下,紧接着那些倒地的圆木裂开,迸发出无数碎木。

阿与站在一树根上,伸手接住一片碎木:“真粗暴,白活这麽多年,还是二流魔法师。”

“二流?”费尔拉大笑,“那你又算什麽?!”

笑声未尽,她已经冲到阿与身前,剑身直取阿与的头部。

阿与是绝不能挨上一招的,即使是未受伤时,她的□□也承受不了重剑一击。

本来她该是刺客,敌人才该是防御身体的一方,现在形式倒转,她是躲躲藏藏的老鼠,对方成了张牙舞爪的猫。自己一击即破,对方却伤不到分毫。

但情况并不尽是不利。自己可以跟得上剑的速度,因此可以躲避。另外,费尔拉采取这种防御性姿态应对,本身就是一种不确切的心态。

阿与一边躲着剑锋:“刚刚说的不准确,二流尚且还勇气可嘉,你?只是个乌龟,缩在壳里不敢出来!”

“多年不见,你长进的只有嘴皮子吗?!”费尔拉剑锋猛然加快,劈向阿与的头顶。

这个速度超出了阿与的预料,她急促闪开,面中仍然被碰到,轻轻一碰,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阿与擦擦流到嘴边的血,心中诧异,对方是怎麽做到的?

费尔拉:“你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阿与先疑後怒,冷笑了声,“你有什麽资格对我失望?”

“就凭我认识你多年!凭你为一己私欲,竟然亲手舍弃自己的大道!”

费尔拉透过阿与这一真名,所注视的一直都是另一人。阿与虽然是看出这点,才激怒对方引她出来,但此时仍然无比恼怒。

阿与正要反唇相讥,却突然想到自己。

自己也常拼命否定一件事,但内心深处却早想要认同。费尔拉或许也是如此,如果是这样,被人说中这一点,她可能会更加失去理智。

于是她换了一个口吻:“说是一己私欲倒也不错,但想要活下去这种人人都有的私欲又有什麽错?怎麽,你现在做的和我当初做的不是同一件事吗?”

费尔拉大笑:“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果然就是她,她果然就是你!她果然做到了,她做到了做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费尔拉面色又转阴沉:“没错,是你!是你毁了我!你竟然还活着,你怎麽能活着呢?!”

阿与看着费尔拉,神色复杂。

她的人生一半是被另一个自己毁了,一半是被眼前这个老太婆毁了。

和艾比丶米洛共同度过的平静的时光,那个散发着浅浅暑气的秋天,在这个人突如其来的围捕下,结束了。她又一次失去了不想失去的人。这一切都是这个人的错。可是,这个人的错又是另一个自己的错。

每每想到这里,阿与就觉得自己是那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咬到最後,重归原点。

既然这样,就让自己在此时此地,彻底为自己做一个了结!

“来吧,”阿与说,“这应是最後的战斗。”

……

使重甲灵活行动的,应该不是甲里面的人,说到底这也是操纵铁的魔法。阿与一边躲避,一边急切地感到不能这样再躲下去,且不论她的体力撑不下去,对方的迅捷正步步紧逼。

她不能准确把握费尔拉的攻击范围,因为铁随时可以改变形状,剑锋的长度和铠甲的厚度都变动不定,另一个难以对付的点是,正如之前那样,费尔拉的速度时不时会突然加快。

即使堪堪躲过不至于致命,但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着,失血让阿与失力。她内心焦灼不减分毫,可是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保持冷静,这是她约定好了的事情。

对于魔法师,作为魔法发出器官的头部比心脏更重要,因此她对战泰莉时数次攻击的都是头,显然费尔拉比泰莉谨慎多了。

阿与让流出体外的血一部分重新回到体内,一部分贴在费尔拉的重甲外,寻找缝隙。但即使是关节处也没有丝毫可乘之机,这是费尔拉可以随时调整铁的位置形态的缘故。

眼睛丶鼻子丶耳朵,这些部位也没有缝隙吗?阿与不这麽认为,她猜测这些必须的的空隙应该通过铁通向了别处,而後又隐藏起来。

正常情况下,对方不会这样近身,而应该像几天前在娜亚的小屋那样尽量让人找不到身影才对。之所以费尔拉会这麽做,阿与认为是因为费尔拉对和那个“阿与”寄托了某种情感。

她本以为可以利用这一点,但和费尔拉说了半天话,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只觉得自己的焦躁同时甚至更快地增加。

费尔拉的速度和剑锋突然又猛地加快,利器在瞳孔内极速放大,阿与看到,它离自己的眼球不过毫米。她浑身像被小针扎过,只觉得血管内劈里啪啦响起,近在咫尺的刺激让她不受控制地向後跳了好几步。

“你的姿态真是丑陋,”费尔拉说,“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霹雳霹雳的丶像无数小冰块炸裂般的刺激仍然在体内残留,阿与脸色发白,冷汗和血混合着从上不断向下流。怎麽办?怎麽办!

她不可逃避,不可放弃,她要用自己全部的身体和意识达成最终的愿望,所以,阿与深吸一口气,她还需要,再获得一点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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