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起身便走。
“柏君倒也没变多少。”他笑道。
看着外边的雪,荣柏君的侍卫正撑着一把纸伞,跟在她的身侧。
“钦野。”蓝素姈终于从里边走了出来。蓝钦野闻声也回过身去,自己的长姐,确实多年未曾见过了。
见她走来,蓝钦野也是收了收平时的性子。
“长姐,我此次回来,可就将宅子移到瑶都来了。柏君那儿,还得是长姐您劝劝。”
“你知道,柏君不会应下。”蓝素姈看向了他。
“那便是长姐教得不对了。”他笑了笑。
应是多年,养尊处优。加之是蓝家家主的宠妾所生,为人更是高傲惯了。
“蓝钦野。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蓝素姈看着他,却不露一丝表情。
“怎麽,姐姐这皇後之位,莫不是自己一个人争来的?没有蓝家,这继後可有的是人能当。”蓝钦野说罢,转身就走。
外边正下着雪,蓝素姈前两日还着了凉。如今却站在了外边,那仪淑姑姑赶忙就走出来了。
“蓝家向来自视孤高,本宫这个弟弟比之更甚。”她在檐下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娘娘。”仪淑给她披上了一件白裘,倒也知道这位主劝不住。
“殿下去哪儿了?”
“要出宫。”姑姑道。
“也罢。她想做什麽,就让她做。蓝家若是真敢动她,那本宫就算拼上这条命都会护住她周全。”
天间仍飘着雪。
她又看向那些梅花,开得正好。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又笑了笑。
“仪淑,去为本宫折一枝红梅来吧。”
“是,娘娘。”
蓝素姈看了她一眼,笑笑便转过了身往殿中走去。她从前或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待在这样的地方。
不是牢笼,却胜似牢笼。
她以往也会想,自己一生觅一所爱,自此居于山野,不再管外边之事。却不想,其实生在世家,也不能为己而谋。
她曾仰慕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可後来,她才明白,帝王之所以礼待于她,不过是因为其惧畏她身後的蓝家。
就连荣柏君,也都是她趁了他那一夜酒醉而为。她也明白,那夜的酒水里,是被下过什麽东西。
她走到里边,方坐下。仪淑就托着一枝红梅进了来。
“置于瓶中便下去吧。本宫有些乏累了。”
仪淑照办,出去时将殿外的宫女也一并给撤走了。
这一时半刻的,雪也应当不会停。
荣柏君出了宫便让姜柯收起那伞来,又提速往老街那边走。姜柯见此也是跟了上去。
“殿下为何来此。”待荣柏君停下後,他才问道。
“这儿是谁在管。百姓无处安身,这年便是谁也不要过了。”荣柏君笑道。姜柯自然也知晓了她是何意,便示身旁一人去办。
随後又跟着荣柏君往里走。应当是想去那已经倒了的屋子里头看看。
“殿下,您万金之躯,让属下去看便是了。”姜柯拦在了荣柏君前边。
“万金之躯?何用之有啊?”荣柏君似乎自嘲一般。是生在皇家,她想过,让世家相互制衡便罢了。
可是,此法不可效久。日後不免仍有蓝家之流。
“可是殿下。”
“不必多说。我罗顷百姓,怎可无地而居?他们去哪儿了?”荣柏君还是往里边走了,其中碎木大量,还有一些水浸在里边。
味道是不大好闻的。
“大多出了瑶都去投靠亲戚,还有些……”姜柯忽地就支吾起来了。
“说。”她的手扶到了一块木头上,却不料被其中的木刺扎到了。
她又收回手来看了看。那小刺扎在了肉里,不是很疼。
“在含玉阁里。”姜柯看着她的举动,便想让她回宫里去唤个太医来。
但荣柏君不这麽干。
“喻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