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父皇病重,朝中之事暂交于我。”荣柏君开了口,她今日还刻意换了一身女子的装扮。
面带几分肃意,往那儿一坐。引得朝臣一阵声嘈杂。
“八殿下,此意为何?”一人道。
“应当是八公主,对吧。”随之又有一人嘲道。
顿时,朝臣纷纷让她从上边下来。
荣柏君只是笑了笑,再没有其他神情。不过一会儿,她又开了口:“朝堂之上不议朝堂事,怎的衆位这般闲?”
“殿下此举,不就是有关朝堂?若是如此,我们应当举荐一人摄政,待陛下静养好了,再做他议。”
“张老此言,莫不是想让我将这荣氏的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之人?”荣柏君在上边乐着,却不想底下的人都青了脸色。
因为皇上手足极少,子嗣也都许多早夭。早在年前,六皇子又因犯下大不敬之罪被逐出了瑶都,永世不得踏入此地一步。
如今竟是连一个皇子都找不出来了?
衆臣唏嘘,却还是道无法。如今,倒也只能等着皇上醒来罢。
下朝後,他们心事重重。姜柯亦是如此。
只是荣柏君还意犹未尽。殿中也还剩下一人。
“先生,但说无妨。”荣柏君在座上玩着一把短刀。一袭红裙明艳,花钿细描,发上缀金簪花红。
是笑意盈盈。
“殿下要摄政,老臣是从未见过。”若是荣柏君今日并非一袭长裙,那倒不会生出这般事端。
“先生没见过的多了。且不论这女儿身,我荣柏君于此位上,是有何不妥吗。”她有时,会有稍许偏执。
她所愿,不过世之昌平。不过是黎民不受苦楚。
孙太傅一时无言,连同方才殿上的衆人。他们想要的储君,理应是荣柏君,可偏偏,从未有女子掌国的先例。
她看着太傅,面上的笑意是愈发浓。
只是太傅久久不语。
“我或许是错,可我不会让这痼疾再有生还之机了。”荣柏君终于还是压低了声,手依旧抚摸着短刀。
孙太傅微叹了一声,却不再言其他。
攥着的手终还是松开了,对荣柏君行了跪礼。久不愿起来。
荣柏君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短刀,走下去将孙太傅扶了起来。那双眸子真诚。
“先生愿授柏君为臣之理,为君之责,安国之策。柏君倾尽一生所不能报。”
太傅还是任着学生将自己搀了起来,说到底,自己也曾是皇上钦点来当储君之师的。只是当朝久久未立太子。
这才被皇後指给了荣柏君。
皇子学得认真,琴棋书画亦不肯落下。在他眼中,其实明白,荣柏君才会是那个储君。如今却偏生此一事。
“殿下。”
“先生,何事?”
“方才所言,朝中痼疾。”孙太傅终于也弯了眼,却一不小心露出了些许苍老之态。再来几日,朝臣似乎习以为常了。也都没有人跟荣柏君叫不好——除了言相。
这几日他也是没再上朝了。
不过荣柏君这几日来也确实将朝中之事处理得好。
而夜里,她会往孙太傅的府上去。孙太傅如今也不藏着,自己所知多少,多年来所践多少,都一一授于荣柏君。
姜柯也让人暗中盯着几大世家。
若他们有所作为,荣柏君是第一个知晓的。时日久了,有几个世家的锐气自然退了不少。可毕竟都是百年来站稳了脚的,哪这麽容易除?
直到某一日,她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事。
“呵?修仙?”她笑道。简直闻所未闻。
这十大世家之中,传兰城黎家家主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某处去拜师。只是这般,倒让她想到个更有趣的。
就比如那个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