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花瓣在他一松手时,就全散了。
落得一地。
那日的纸鸢,恰是喻延洲弄坏了。他却一时只为自己的纸鸢而气。
喻延洲大致是听得烦了,便甩下了一句“永不交好”就冲出了言府。後来也是因此缘故,他便是出了瑶都。
本来想着再不相见了,却不知喻阁主此病来得突然。
“知禾。你该回去了。”言诚诵左右各搂着一人,开口道。他经常带言知禾来此地,而今日却不想与言知禾一块回去了。
他的母亲每日只剩娶妻一事,再无其他可问。
言知禾闻声点了点头,起身便走了。
馀下一桌的酒壶。
言诚诵只看了一眼,却有些吃惊。这麽多的酒……全是言知禾喝的?
正是入秋之时,他行在街上。披着红袍,似乎觉得有些冷。
回到言府之时,府中依旧极静。只是言夫人坐在里边,身旁家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诚诵呢?”她冷声道。
是对着言知禾说的,这里谁都明白。
“逛青楼。”言知禾倒是一字不想藏。只叫言夫人一下脸色铁青,却又不像以往一般数落言知禾的不是。
而是让他回去。
他自然是回去了。不知是不是那些酒水的缘故,他一躺下便睡着了。
醒来之时,只闻院外碎语。像是言夫人的。
他走了出去,却又避在门後。言夫人待兄长自来都如此,可为何,偏偏对自己要差成这般?
那双桃眸明明好看,可如今,却有些许黯然。
“知禾。”
“知禾见过父亲。”他的身旁忽地传来一声,擡眸望去,正是言相。也就是他的父亲。
就几日不见,他竟添了许多白发。
言知禾看着他,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近日你同八殿下相交甚好啊?”
“正是。今日还要去书阁,知禾便出门了。”言知禾说罢便走,在言夫人的面前就这样溜过去。
她看了一会儿,才道:“越来越没有规矩。”
“如何才算是规矩呢?”言相又开口问道。也从那儿走了过来。言夫人只是又看向了他,再没多提言知禾。
一旁的言诚诵正偷偷地量着二人,似乎是在想,自己也要趁机溜出去。
长街之中,荣柏君早便在卖包子的地方那儿等了。看到言知禾,便招手让他过来。
“你怎麽了?”
“昨夜没睡好。”言知禾道。
可能还有因为昨夜见到了什麽人吧,其实他一夜来,真的没有睡得太好。起来之时,恰好又见言夫人才如此。
荣柏君干脆就没再问下去。
二人一路寡言,直到书阁之中。此乃瑶都最大的学府所设,藏书不可带出,却可供百姓熟阅其中。
荣柏君府中的藏书,皆是写礼。再多不过历代帝王之典故。
寥寥几十字,只当是一人一生。
“书有万卷,人有百传。却也不知其人一生究竟如何。”荣柏君恍地笑笑。
“长书亦难道尽一生。只因写书人,终究不是当时人。”言知禾闻言後,无奈一句。手中还拿着一卷书。
看着也有些许旧了。
“若是日後,知禾亦能为我写一书?”荣柏君又乐道。忽而觉着言知禾很有趣。
也许,荣柏君真的喜欢这样的一个朋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