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
但多也没再想,便是与他去了殿中。天帝的殿中,有不少术法凝成的长阶,只是不知都通往何处。
“我对符法有所究,虽不如你研习之深,但也能知一二。”天帝平时也还近人。所以这衆多神中,秦玄夜可能是唯一一个平日里与他说不上几句话的。
“帝尊想说什麽,开口便是。”
“那日,是你救下了魔尊。我没说错吧。”帝尊开了口。
秦玄夜看着他,手不禁攥了起来。
但又点了点头。或许在晏凝渊回来之後,他就有所察觉?还是说……他一早就知晓。
对符法有所究?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吧,只是他不曾觉,这位天帝早同最初那时不一样了。心也狠。
“你何时识的他。”
“帝尊多有顾虑,只不过那时人间遇见,不知身份,觉着他是个可交的朋友罢了。救他也只不过尽点朋友之情义。”
“可交的朋友?”天帝笑着道。
在他的印象中,晏凝渊可算不上是能当友人的那种“善类”。
“只是如今我不懂了。帝尊既都知晓是我从中作梗,那日又为何要对他下死手。”
“我自是信得过你。他那日若非身死,又何来如今的清宁。”他的眼中,似有闪过一丝怜惜。可谁也看不见。
“帝尊倒是念旧。但我仍是不懂,你对他为何还要这般的……好?”就当是闲言听多,就此一问。
“你飞升得不算早,那年的许多事,听听也就罢。还是不要过问才好。”
“明白。”秦玄夜也是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
走了许久,帝尊终于才想让秦玄夜歇着。停在座前,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纸,左右不过是这帝尊所用之物,秦玄夜平时是碰都碰不着这种纸的。
“帝尊这是何意。”
“这张符纸上的东西,你看着可是眼熟?”他在纸上画了一些符,不过是白字。不能生效。
“人间常有这东西出现,我怎会不认得。”
诡谲之与他手上的不能说不相干,只能说是一个模样。
“寻了这麽久,还未能寻出是何人所为。不过,定是出自一位出色的符师之手。你说是不是?”
“帝尊定是查到了什麽。”
秦玄夜恭敬起来时,倒也是挺恭敬的。叫人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此事先存着。如今还有符氏,他们作乱,断不能再留。我已经让人去寻他们的下落了,到时,我会让厌清与你一同前往。”
“是。”
“此事交由你,我便是放心许多。”楚厌清飞升前的事,天帝也是有所耳闻的。
或许,他与他们存的隙,早之前便有了。以至後边所生的许多是非,终是不可尽悔。
秦玄夜回殿中时,轻玉也还在里边忙着一日下来的请愿。大事不多,小事却总也不断。
“轻玉,一会儿去将这符纸烧了。”他将那黑色的符纸给了轻玉,便是去一旁抽出了一本书来看。
“这是帝尊的……”轻玉一眼看去,便有些惊。
“帝尊让烧的,你烧了便是。”秦玄夜不耐烦地说着话。话说,楚厌清要他那禁术究竟有何用,为何久久也不归还?
正坐下,无心瞧着手中卷,又忽地开了口。
“轻玉。人会不会特别畏惧,曾杀死过自己的人?”
另一只手捏起一朵白花,稍带着一些枯。他仅仅存在的是恨意,所以惧从何处来?
又为何,会这般问话?
轻玉闻声不语,只低头做着自己该做之事。红衣却也没多在意他的话究竟有没有人答。
是所问不过自己都无法答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