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熹从哪弄来的玉环?他为什么要把它们缝在眼罩里?
一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曾经贴附在我的眼睛上,我就觉得浑身不适。
我顺手把它们扔到桌子上,准备上床睡觉。
就在此时,一道灵光闪过我的脑海,一种古怪而大胆的猜想从我的心底升起。
我拿起两个玉环,将它们凑到我的双眼前。
眼前的世界,顿时变成了漆黑一片。
奇怪。
玉环的中间,明明有一个两厘米左右的孔洞,却透不过任何光线。
不,不对。如果我不把它贴在眼睛上,它和普通的玉环一样,任由光线通过。
难道,这对玉环的作用,并不是遮挡光线,而是??屏蔽我的视力?
摆弄了一会儿,困意如潮水般涌上来,上下眼皮开始疯狂打架。
意志终究抵不过本能,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天还没亮,我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师兄!快开门!出事了!」
我睡眼惺忪挪到门口,勉强打开了房门。满头大汗的萧青山站在门外,眉头紧锁,焦虑万分。
见他这副模样,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龚熹,他疯了!」
萧青山说着,拉着我跑到楼梯间,一溜烟从我住的
进门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用鲜血画满了形状各异的「眼睛」。
警惕、渴望、仇恨、绝望、怒目、悲哀、伤感、恐惧、不安、失望??
明明是随手画就的潦草图案,我却能从每一双眼睛中,读到一种独特的情绪。
萧青山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往窗边看。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窗子被砸了个粉碎。
龚熹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萧青山,以及其他专家和安保人员。
而那个负责在室内看管龚熹的安保,躺在角落里不省人事,大概是被龚熹趁黑打晕了。
「田老师,你来了啊。」
龚熹悠然地说着,缓缓转过了身。
一对空荡荡的眼眶,却仿佛在投射出利箭般的目光,能看穿一切伪装。
他抬起双手,摊平成掌。
十根手指血肉模糊,白花花的指骨剖开皮肉,与碎裂的指甲一同暴露在空气中。
而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两颗鲜血淋漓的眼球,静静地躺在掌心。
下一秒,龚熹如同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两声微不足道的「噗噗」声响起,晶状体和玻璃体完全破裂,无色透明的房水混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落。
「田老师,这就是我看见的一切。」
龚熹神色如常,语气平淡而冷静地说道。
紧接着,他转过身,大步走到窗前。
「龚熹!你回来!」
「别想不开啊,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几位专家齐齐嚷嚷起来,而我却一言不发,只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龚熹的一举一动。
他面向宇宙,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