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洞了!」
一步跨出。
龚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坠落地面。
「咚。」
考古队的幸存者,又少了一个。
我作为最后一个和龚熹交流过的人,被上级领导叫去谈话。
幸好,我们全部对话都有录音笔作证,我很快就洗清了诱导杀人的嫌疑。
「根据现场安保自述以及痕检分析,龚熹是在午夜十二点半左右打晕了他,遮住了室内的监控摄像头。而后,龚熹自毁双目、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许许多多的『眼睛』。凌晨三点十分,龚熹砸碎玻璃,引来其他安保注意,随后跳楼身亡。」
中午,萧青山翻阅着报告,对我讲述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忽然注意到一处异常。
「等一下,龚熹的『发作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半?」
这个时间??不正是我摆弄「玉环」的时间吗?这二者是否有什么联系?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对玉环,递给萧青山。
「青山,你看这对玉环??」
话说了一半,我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萧青山笑着拍了拍我:「这哪是什么玉环啊,师兄,你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乳白色的玉环,此刻竟然变成了翠绿色的塑料工艺品。
我将它们凑到眼前,光线穿过圆环中间的孔洞,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我的双眼。
难道是做梦吗?
我轻轻抚摸玉环,熟悉的手感和轮廓,仿佛在试图唤醒我沉睡的记忆。
龚熹出事后,上级领导不再允许我们专家团接触幸存者,也大幅度加强了安保力度。
我能够接触到的研究资料,就只剩几段谈话录像或录音,以及少量的影像资料。
第一份资料,是张博康张老,和考古队长卢辉的谈话录像。
如今,这两个人都离开了人世。
我坐在分给我的临时办公室里,双击鼠标,播放录像。
卢辉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常年奔波于考古工作的他,看起来像个三十出头的壮汉。
而这个视频里的他,蜷缩在墙角里,活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
「你好,卢队,这位是张博康教授,想和你谈谈心。」
张老走进画面中,苍老枯槁的面容上,洋溢着慈祥的笑意。
看到张老的影像,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只听视频中的张老说道:「你好,卢老弟,我坐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角落里的卢队长默不作声,微微点头。
很快,张老就攻破了卢队长的防备心理,精心设计的谈话节奏,让他渐渐放下了紧张的情绪,两个人开始有问有答起来。
几句家常过后,张老话锋一转,聊起了这次考古的情况。
卢队长神色如常,毫不掩饰地讲述这次考古的过程。
【卢辉第一段讲述】
这次长白山的考古活动,是我申报、发起和组织的。
至于原因??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