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没在京城里长大,不知这些层层叠叠的关系。
郑冉摇首,道:“我知道自己做。”她咬了一口点心,里面是玫瑰花瓣,她看向沈安宁,“你做了什麽?”
“不就是摘了花圃里的花做点心吃,我见不得那些玩意在我面前晃悠。”沈安宁本是心虚,可对上郑冉的眼睛後,鼓足勇气装作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郑冉不解:“你怎麽老跟花过不去。”不用猜也知晓这是沈夫人的花。
以後养花,得离沈安宁远一些,若不然,就要给她弄死了。
郑冉对花不怎麽伤心,她忙着查案,鲜少有时间去管,随她去了。
她咬了一口,门口来了一婢女,道:“你们谁摘了夫人的花,那是夫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新品种。”
郑冉心虚,险些咬了舌头,沈安宁一口一个,转身出去。
“喊什麽喊,我拔的。”
郑冉讪笑,不是摘,是整株拔了,根儿都不留,辣手摧花。
婢女哭哭啼啼地走了,沈安宁冷笑,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吩咐婢女:“花瓣还有吗?”
“有。”
“明日做些点心给中书令府上送去,好还了她的糖。”沈安宁吩咐婢女,她不想欠人家情分。
屋里的郑冉听到她的话後,面色微冷,低头看自己的匣子,下意识将里面的点心拿出来,丢在地上。
然後,踩了一脚。
等沈安宁回来,就看到一地碎屑,郑冉睨她一眼,说:“我高兴了。”
沈安宁吞吞口水,知晓此刻不能说话,只好讷讷点头,转身跑了。
婢女入内来收拾,郑冉去沐浴。
沐浴归来,换了家常的衣裳,长发软软地披散下来,柔软明亮,看得沈安宁一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忙低头吃饭。
郑冉胃口小,吃了两口就饱了,沈安宁不同,正在长个子,大快朵颐,一桌食材都送进了她的肚子里。
吃过饭,沈安宁去消食,在外面走走。消食是假,主要是不敢回屋。
门外晃荡很久,才见婢女找来,“将军,少夫人喊您回去休息了。”
沈安宁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回房,郑冉歇下了,躺在外侧,她照旧从床尾爬上去,郑冉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两人干巴巴地躺着,沈安宁尝过甜头,便又凑过去,至她的耳边:“你睡了吗?”
“不睡觉做什麽。”郑冉声音冷冽,毫无往日的温柔。
沈安宁在想,这人凶巴巴的,但声音又很好听,她抑制心中的欢喜,嘴角扬起,她又贴近了些,伸手将郑冉的身子挪过去。郑冉平躺下来,望着她的傻样,她也看着郑冉,看清郑冉面上每一处肌肤。
她伸手,指腹抚过郑冉的脸颊,郑冉阖眸,由着她去抚摸。她们成亲了,那些亲密的事情不算过分。
郑冉的沉默,给了沈安宁放纵的底气。只郑冉何时与人这麽亲近过,她伏在她的身上,呼吸喷洒过来,让人心口渐渐烫了起来。
她望着郑冉,没有急于去亲她,而是像观摩一件罕见的宝贝,慢慢地去品她的美。
郑冉被她这麽大咧咧的看着,面容发红,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做什麽?”
沈安宁说:“我就想这麽看着你。”
“为什麽就这麽看着?”郑冉蓦然觉得她呆。
沈安宁却说:“她们说丶会疼,你上回就说疼。”
郑冉深吸一口气,瞥她一眼,推开她:“睡觉。”
沈安宁被拒绝,心有不甘,心中的欲望渐渐攀升,压过理智,她复又缠上郑冉,望过去,郑冉的耳朵发红了,红红的。
沈安宁说:“她们不会害羞。”
“谁?”郑冉下意识就问了,问过就後悔,毕竟她见了不少活的戏,想来这个‘她们’指着的是北羌女子。
沈安宁伸手抱住她,贴着她,说:“和你抱着,感觉很好,不用害怕的。”
郑冉蹙眉,知晓她的意思,她又说:“你为何不揭穿我丶不和离呢。”
“你真吵。”郑冉低叹一句,伸手摸摸她的後颈,“你害怕?”
“不怕呀,我有能力,我知晓我的能力,我是将军,我不是普通人,郑冉,你不用害怕的。”沈安宁舒心,贴着她,先过来安慰她,“你与你父亲不同谋,何必多想,你将他当做父亲,别当做同僚。”
沈安宁还想说,她是从未将父亲当做过父亲,再见面,也不过是有血缘的生人罢了。
她又絮絮叨叨:“日子是自己过的,你何必总是想着别人呢。你该想想,他又不止你一个孩子,你母亲喜欢你,但他未必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