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他死在柏林的一场冬。
二十五岁的冬天,他不知道,心里却清楚地知道有人在等他。
纪漾醒得早,盯着天花板发呆,认真地回忆在医院的那几年,他在这里的人生相比之前好太多,不再局限于轮椅和医院,十八岁后的他完全脱离纪家,行事自由,无拘束。
却在一个装o的人身上栽了几回。
纪漾舔了舔唇,在结痂的位置多添了两下,下口真重。
昨天喝醉后的坦然荡然无存,迟来的羞耻心加上一贯的逃避心作祟,纪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干脆一直躺着。
房门被敲响,纪漾没出声,温宋说我进来了拧动门把手。
“该起床了。”温宋说。纪漾装没醒不动,床边塌陷才有一丝危机意识,迅速抽走自己的手。
腕上的铜钱擦过温宋的手心,温宋笑道:“起来洗漱吃饭,我真不弄你了。”
不是昨晚踹门的时候了。
纪漾从另一边下床,找了几件衣服去洗漱,在浴室换衣服时发现腰腹间的血迹。
“……”拿湿毛巾仔细擦了擦。
真是够了!!
人怎么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吃完早餐,去客房找手机看见cat昨晚发的信息,距离他们上回聊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cat:【dk你还好吗?】
cat:【dk回信息啊,你真的还好吗?】
纪漾不知道cat在担心什么:【挺好的,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挺难搞的。】
cat:【骗人会变成小狗。】
纪漾轻笑出声:【磨合期。】
cat:【祝好哦。】
回完信息,打电话给楚子瑜约下午去台山蹦极,人连声应下,贴心地问温宋来不来,他要带某个缺少灵感在朋友圈发疯的徐嘉安一起。
客房门三长两短地敲了一声,声音及时压住,温宋不知何时倚靠着房门,兴许看他有一会了,问道:“怎么了?”
纪漾默默挂了电话,并没有说电话的相关信息,“和朋友聊天。”
温宋哦了声,转身接电话,今早他和装修工人联系过。简单的沟通,却一直注意着纪漾的动作。
人要跑。
温宋貌似不经意掀眼皮看了一眼,纪漾凑在他身旁,脖颈上戴着抑制贴,眼神躲闪,下定决心亲了一口,慌里慌张后退,“我和楚子瑜一起去台山蹦极,”人险些被地上的门挡仰摔地上,“晚上回来。”
纪漾走得匆忙,拿着的围巾往脖颈上缠两圈,在小区下等楚子瑜过来接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楚子瑜开辆粉色超跑,车顶打开,人头上挂着橘色调墨镜,身上穿件粉色厚外套,内搭了一身黑,“上车接人。”
“我想回去了。”每个人的品味都有所不同,要表示尊重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