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民族,就是这样一次次挣扎着延续,传承不灭。艰难,却伟大。」
也有观众终于被这些惨痛的画面打醒,从之前的沉迷中醒来,发出复杂的感叹。
「自然灾祸是罪魁祸首,贪官污吏也是罪魁祸首,从这方面来说,大兴灭国,兴哀帝其实是有责任的。」
「很想哭,我好喜欢兴哀帝,可看到现在的画面,我没办法再说他是无辜的。」
「兴哀帝真的不无辜,他享受了皇帝的荣华,就该背负起皇帝的责任。」
「他背了,只是他没能背起来。这才是他最大的罪。」
「空有雄心壮志,却无皇帝心术。上天为什么要把兴哀帝生在这个时候?」
「太心酸了,也太难了。百姓难,兴哀帝难,但凡有良心的,都活得太艰难。」
「生不逢时啊,唉!」
而在朝堂上,两党的争斗越发的激烈。
宁忱剑指大将军,率其党派轰然发动,终于把兴哀帝身边这位最后的能臣干将,逼去了边疆战场。
大将军临出征的前夜,兴哀帝对他的殷殷叮嘱,大将军强忍悲痛,温和答应,又反过来反复嘱咐兴哀帝的画面,看得无数观众想哭。
君臣两人坐在烛光下,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最后相视一眼,那画面,就仿佛历史定格。
那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却只需一眼,你也懂我,我也懂你的画面,让很多观众看得心堵又心酸,忍不住落泪。
「太难了,怎么会这么难啊!大哭!」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却没有办法阻止,我终于理解兴哀帝的心情了。」
「其实这时候,大将军和兴哀帝,都已经抱着这一去,恐怕会生死相隔的准备了吧?不然第二天大军出征的时候,兴哀帝不会突然反悔,想让大将军留下。」
「那时候大将军沉默不语,是无言的拒绝,其实也是怕自己一开口就答应了吧?是选择保住疆土,还是选择保护兴哀帝,大将军真的是心如刀割。」
「其实是一样的,保不住疆土,就保不住兴哀帝。他保住了疆土,至少还能回来保护兴哀帝。」
「可惜,一去不返。」
一去不返。
第二天城门外,兴哀帝挥泪送别大将军,踮脚不住去望他远去的背影。
大将军骑马走出很远很远,依然在马上不断回头遥望城门,遥望城门下的兴哀帝。
这画面太过虐心,直接虐哭了一大片观众。
大将军走后,兴哀帝努力想要稳住朝堂局势,为大军出征营造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为此,他不惜在和宁忱的争斗中步步退让,以表态度。
党派中仅剩的那些臣子们急了,不断劝他不可这样做。
兴哀帝以手捂眼,流泪道:“朕知道,可朕怕啊!”
一句“朕怕啊”,让来劝他的朝臣们,哭成一片。
为了保住一个臣子的命,皇帝宁愿忍气吞声,被人折辱,从古至今,可曾有过?
朝臣们向兴哀帝重重叩首,什么都没再说。
自此以后,他们陪着兴哀帝退让,咬牙挺过一次次羞辱,只盼大将军早日凯旋。
可惜,宁忱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兴哀帝,他要得是彻底架空兴哀帝,而不是一个临时避让他的实权皇帝。
出征大军的粮草,被断了。
当兴哀帝得知这个消息时,几乎站不稳,脸色煞白地摔在座椅上。
他不断让人去斥责各个部门,要求继续供应大军粮草,那些实权臣子们却都在圆滑地拖延、婉拒,根本不听从他的命令。
愿意按照兴哀帝旨意去做事的同党派臣子,却都官位太低,手中没什么权利,根本帮不上忙。
兴哀帝忙了、怒了整整一个白天,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深夜,他孤坐在御书房里,望着门外月色的目光,近乎空茫。
他神态中是真切的困惑、悲哀、茫然。他不懂,为什么国难当头,身为大兴臣子,却可以无视国难,拒绝听令。
他不懂,为什么百姓早已民不聊生,身为大兴臣子,却能对此视而不见,依旧贪污享受,寻欢作乐。
他不懂,为什么宁忱能为了夺权,就去出卖大兴,让无数将士送死,让本就艰难的大兴,遭受重创。
他不懂,他不懂的太多太多,让他满心彷惶,让他恨,让他怒,他却拿这些人,毫无办法。
兴哀帝孤坐望月的一幕,让很多观众看得难过叹气。
「在兴哀帝的心里,皇帝就该爱民如子,用臣不疑。在兴哀帝的心里,臣子就该忠君爱国,和皇帝一起共创盛世。」
「他没法理解宁忱那些人的做法,也不愿意去剖析那些人的心理,他厌恶、排斥着那些人和事,却忘了,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
「他是这么天真,天真得不该是一个皇帝。」
「也心软、仁慈得不该是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