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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池心底一惊,用力挣扎。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喜扭头看去:“庭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待看清傅庭岳肩头缠着纱布,也许是受伤了,她又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傅庭岳脸上没有什么受伤的疼痛,把她想碰纱布又不敢碰的指尖按在肩头,声音带着笑。
“只是一点小伤,别担心,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宋月池瞪他一眼,“我们马上进城去看大夫。”
她说着就要拉他走,却被他阻止。
“月池,山匪为祸一方,狡诈无比,我和将士们剿匪受伤后,索性假装伤重不治,诈死让他们放松警惕,不能跟你回城。”
傅庭岳说着,握了握她的手:“这一趟偷偷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等我假死的消息传来,你们也别担心。”
宋月池见他脸色只有些许苍白,稍稍松了口气,低声嘀咕。
“侯府世子刚才找到我,跟我诅咒你死了,真是讨厌。”
傅庭岳听得眼睛一眯。
他们二人之间一向无话不谈,之前宋月池就告诉他,觉得谢淮川面善,还曾经做梦梦见过谢淮川,梦见自己颠沛流离被谢淮川救了。
可明明宋月池没经历过任何苦难。
更奇异的是,这次剿匪,是谢淮川和知府透露出山匪的窝点,全权指挥剿灭山匪,甚至预先料到山匪中有人狡猾异常,提前安排他带着一队将士假死埋伏。
谢淮川这一举一动,就好像预知一般。
傅庭岳想到谢淮川对宋月池的莫名执着,心底警惕。
他揉了揉宋月池的发,低声问:“那谢淮川说他喜欢你,你觉得如何?”
这话惹得宋月池又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觉得什么?我是你媳妇,你还想我喜欢他?”
看着大有自己敢点头就要翻脸模样的宋月池,傅庭岳赶忙安抚:“我错了,我不该乱吃醋。”
宋月池被他直白的认错弄得气不下去,只好板着脸说:“你本来就不用吃醋,那谢淮川身份这么高,身边肯定不缺女人,能配得上他的都是大家闺秀,我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颊飞上一抹红,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这辈子我只想为了你,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傅庭岳心底一动,禁不住把她抱进怀里:“不需要你努力,只要我有战功,没人会管我娶谁做媳妇,你是大家闺秀还是乡野村妇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
“况且娘还常说,是我配不上你,警告我要是我给你委屈受,就打断我的腿。”
宋月池被他逗得笑起来:“你对我很好,最好,要是傅伯母说你,我护着你。”
“那就多谢月池护着我了。”
两人抱了一会,傅庭岳终于松开了她:“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回来。”
宋月池点点头,左右看见四下无人,凑上前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然后红着脸飞也似地跑了。
傅庭岳一怔,摸着被亲过的地方,不自觉傻站了半晌,嘴角一直上勾。
等他笑够了,才终于视线转向一侧树荫处,声音含着笑:“世子,可看够了吗?”
树后,谢淮川站在树后不知多久,眸光暗淡到让人心疼。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树干,鲜血淋漓的疼提醒着他,让他一直理智,没有冲出去把和傅庭岳亲昵的宋月池拉进怀里。
看到宋月池在傅庭岳面前毫不遮掩的主动和亲昵,谢淮川终于惊恐又悲哀地意识到,这一辈子,他好像从一开始就错过了宋月池。
傅庭岳也看到了他鲜血淋漓的手,笑容渐渐隐退:“我不知道世子为什么对月池这么执着这么喜欢,但爱不是强迫,强求的结果只会让月池恨你。”
谢淮川好似没有听见,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转身离开。
之后两年,谢淮川没有再出现在宋月池面前,直到她及笄,即将嫁给傅庭岳时,她收到了谢淮川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