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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池被拖得踉跄,连连否认:“我没下毒。”
刚被拉到门口,就被赶来的谢母甩了一耳光:“你竟敢害婉婉,你该死!”
啪的一下,宋月池的脸被打偏,谢淮川一松开她,她就跌倒在地。
捂着刺痛的脸,她抬眸看去,却对上谢淮川失望目光。
“你下毒害人,罔顾人命,即刻去祠堂罚跪反省,我会安排掌教嬷嬷重新教你规矩。”
很快,宋月池就被下人拖去祠堂。
掌教嬷嬷拿着浸满了油光的鞭子,朝她笑:“夫人的规矩学得还是不行,奴婢帮夫人巩固巩固。”
话落,鞭子凌厉划破空气!
“啪啪啪!”
宋月池死死咬着牙,浑身上下疼得没了知觉,才终于熬过这一轮的教训。
罚完后,她又被按在地上,磕头认错。
她浑身是血,一动处处都是钻心的疼,却无人心疼。
勉强跪稳后,门被从外面推开。
谢淮川大步进来,蹙眉凝着她的狼狈:“你知错了吗?”
宋月池看向他,目光空茫:“我不知道我哪里有错。”
可没有人听她辩解。
谢淮川眸色更冷了几分:“既然你不知错,就别怪我无情。”
说着,下人拿来一身粗布麻衣,递到宋月池面前。
“你身为世子夫人,却私德亏损,下毒害人,令家族蒙羞,族里决定让你出家赎罪,明日清晨就送去京郊寒山寺。”
谢淮川一锤定音,态度坚决。
宋月池打了个冷颤,没再说话了。
她只是空洞望着谢淮川,感觉一股寒凉之意顺着他的目光直直穿透了四肢百骸。
没关系,今天她就会喝完最后一碗假死药,彻底离开侯府。
出不出家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被带回偏院,谢淮川给了她收拾东西的时间。
谢淮川等在院子里,宋月池进了屋子。
做谢淮川的妻子三年,她帮着侯夫人管家,恪守规矩,从没藏私,她在侯府,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唯有——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这几天一直贴身带着的平安符。
这是她不久前去寺庙给谢淮川求的,但还没有送出去,就听到了他和别人有了孩子。
轻轻摩挲片刻,宋月池才拿着它出门,递给站在院子里的谢淮川。
“这是我在寺庙吃斋念佛九天九夜,专门给你求的平安符,一直没机会送你。”
话没说完,却被谢淮川打断:“不用了,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去佛祖面前念几遍赎罪经文,洗一洗你的罪孽。”
宋月池一僵,目光却随着他的侧身,看到了他腰间晃动的福袋,上面画有子母像。
她认得,那是丈夫给妻儿求的福寿安康符,需要丈夫抄写999遍祈福经,再拿去寺庙请高僧开光,才能做出来。
难怪他看不上她的平安符,他专门给赵婉婉做福袋,才是无比的用心。
他的爱和不爱的对比,宋月池领教了很多次。
但此刻,或许是因为要走了,她好像没有从前那样难过了。
只平静说:“你不要就丢了吧。”
说完,她把平安符放在谢淮川旁边的石桌上,扭头进屋。
“等等。”谢淮川叫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缓缓吩咐,“婉婉中毒还没好,你出家之前,先去给她道歉。”
宋月池凝眸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没答话。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没了争辩的心思。
谢淮川以为她是服软了,也没再多说。
宋月池进屋换上衣服,刚走到谢淮川身边,就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药,跨入院门——
“奴婢奉侯夫人之命,来送您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