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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股被彻底戏耍和挑衅的狂怒直冲头顶!他猛地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了下去,皮鞋踩在冰冷的路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一直走到离祁同伟不足五米的地方才停下。
“祁同伟!”侯亮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他指着眼前这钢铁壁垒般的阵仗,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堵我的路?!
你想干什么?!”
祁同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他迎着侯亮平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警笛的嘶鸣:
“侯局长,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他目光扫过侯亮平身后那杀气腾腾的反贪局车队,
“带着这么多人,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地直奔西山…侯局长这是要去…‘例行公事’?”
“废话!”侯亮平厉声喝道,
“我反贪局办案,抓人!
难道还要向你祁厅长汇报不成?!
你例行公事就行,我侯亮平行使职权,就不行?!
谁给你的权力堵截执法机关的车队?!”
“抓人?”祁同伟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弧度,“侯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职权范围?”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法律的威严和赤裸裸的质问:
“反贪局!只有对涉嫌职务犯罪的公职人员的侦办权!
你们有什么权力?!
去抓一个住在山上、无职无权的普通老百姓?!”
“你们的传唤证呢?你们的立案依据呢?
他涉嫌哪一条贪污贿赂?
哪一条渎职侵权?!
侯亮平!你给我拿出来看看!”
祁同伟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侯亮平骤然色变的脸上:
“没有!对吧?什么都没有!”
“你这就是滥用职权!越界执法!
是赤裸裸的违法!是践踏法律!”
“在汉东的官场上,你侯亮平的名号,或许能让某些人闻风丧胆!”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转为一种低沉到极致、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警告,如同死神在低语:
“但抓人!尤其是抓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这活儿,向来是我们警察的职责范围!”
“侯亮平,看在同窗一场的最后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他抬手,指向来路的方向,动作决绝:
“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人!掉头!回去!”
“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
祁同伟的目光越过侯亮平,落在他身后那些反贪局干警惊疑不定的脸上,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砭骨的杀意:
“后果…自负!”
随着他话音落下,堵在前方的特警队伍中,响起一片整齐划一、令人心悸的“咔哒”声——那是防爆盾牌重重顿地、长柄警棍调整握持角度、非致命武器保险解除的声音!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铁血杀气,如同实质的浪潮,轰然压向反贪局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