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走出别墅门,蒋随舟就穿好了大衣跟了上来。
初夏歪头看他,只听他说:“我送你过去,不上楼。”
一路上,男人一言不发,但面色如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蒋随舟好像在生气。
临下车的时候,本以为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却听他说:“多久能处理完?15分钟够吗?”
“?”
蒋随舟看见初夏茫然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30分钟,不能再多了。如果时间到了你不下来,我就上去,到时候我不管上面是谁,都会带你走。”
初夏眨眨眼,立刻说:“用不了30分钟。”
她主要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家具没有被盛京时和娄帆打架的时候损坏,如果能顺便签个合同就更好了。
然而初夏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她的家还和走之前一样,只是换了张新桌布。
家里安静的像好久都没人住过,只有茶几上放着一个婚戒盒。
六天前。
沈斯仁一大早接到一个电话,王阿姨的声音在电话里偷偷摸摸。
“沈先生,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有个男人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边,黎小姐只告诉我叫他盛先生。今天早上我过来做饭,发现家里地板上一片狼藉,感觉两人像是吵架了”
3秒红绿灯
听着王阿姨的汇报,沈斯仁没有太大的惊讶,但心绪不宁,背部的肌肉不自觉变得紧绷,给他换药的医生还以为自己手重了。
他克制着呼吸,尽力维持着平和,问:“她有没有受伤?”
“一大早就没见到黎小姐了,只有盛先生在家。”
他沉默了十几秒,最后只哑声说了句:“知道了。”
挂掉电话,沈斯仁直接穿了衣服。
医生惊讶的想提醒,这伤口没包,渗出的组织液会黏连在衣服上,到时候刚长好的皮肉又要掉一层。
“沈”
才喊出一个字,只见男人已经阔步走了出去。
沈斯仁一口气开到公寓楼下,可真要上去质问对方时,又自觉没有立场。
初夏早已跟他切割的很清楚,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帮她教训现在和她同居的男人?
这些天他一直不断压制心底的执念,试图就此放手。
可这一刹那,他突然好想问她——
离开了我,你过得幸福吗?
如果听到她说幸福,那他无论多么不甘,也绝对不再纠缠了。
可盛京时那样的男人,真的会给她幸福吗?
不甘终是战胜了理智,沈斯仁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
漫长的空白等待让他觉得仿佛血液都被抽干,后背的汗流过伤口,蛰的毛孔颤栗,可他似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