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只有蒋随舟目前有实力护住爸爸。
一是蒋载兴死了,他又成了蒋老爷子的继承人,蒋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而蒋随舟现在势头正盛。将来蒋家到底谁说了算,还真说不准。
二是,蒋随舟和蒋家人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和睦。就连一手提拔蒋随舟的蒋夫人,他都随时在提防,可见他没尝过什么家的温暖,这就给了她可乘之机。整个蒋家,要说蒋随舟真正把谁当做家人,恐怕只有蒋载兴。
初夏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年了解到,蒋载兴人混球,但很听他哥的话。从小就对蒋随舟很崇拜,有事也会第一时间找他。而蒋随舟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就复杂的多,初夏试了几次,最终还是很难获知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所以只要把蒋随舟哄好,让爸爸不被蒋家报复,不是难事。
于是,这才有了白天初夏主动撩拨他的一幕。
此刻,初夏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幸好她赌对了。
如果她没有哄着蒋随舟让他心软,爸爸说不定又要去坐牢。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初夏瞳孔骤缩,连忙将文件袋归位,而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咔哒——’
弹簧锁的声音响起,门把手旋转。
情难自抑
蒋随舟推开书房门时,壁钟恰好敲响凌晨三点的颤音。
暖黄光晕里,初夏蜷在英式单人沙发椅上,丝绸睡裙滑落肩头,腿上放着一本书,只开了一个暖黄色的落地灯,氛围温暖。
“怎么在这儿?”他倚着门框,目光扫过她膝头倒扣的《鸟类图谱》。
初夏柔柔一笑,“睡不着。”
她装作自然的歪头好奇问:“你怎么也醒了?”
蒋随舟走过来坐下,非要跟她挤一张单人沙发,真皮面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初夏被迫跨坐他腿上,被他搂在怀里。
“冻醒的,没有小鸟暖被窝。”
他指尖探进她发间,捻着那缕翘起来的头发。
落地灯将两人影子投在烫金墙纸上,宛如困在笼中的交颈天鹅。
蒋随舟偶尔会喜欢叫她小鸟,初夏以为是讽刺她是金丝雀的意思,也一直没问过。
她因为心虚,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于是问:“我为什么是小鸟?”
男人笑了两声,低沉的声音自他的胸膛发出,震的初夏嗡嗡的。
蒋随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初夏就像一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小鸟,头发乱糟糟的,蜷缩着身体,纤细的脖颈耷拉着,整个人发着高烧。
那夜暴雨如注,初夏裹着浸透的衣服缩着身体,发梢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