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时,她突然咬住他虎口,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在她眼里看见垂死小兽独有的凶光。
“不过是个男人,至于吗?”
他记得自己当年那样问她。
当初的蒋随舟是无法理解的,怎么会有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没有他难道就活不下去了?直到后来他自己经历了一遍,才发觉他的症状比当年的初夏还要严重。
那症状名为思念。
总之,蒋随舟把她带回去,费心养了一年,才将小鸟原本漂亮柔软的羽毛养回来。
他低头看怀中人,她现在很健康,头发像绸缎一样黑亮柔顺,眼睛里闪着细碎的亮光。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初夏的眉心,戳的她脑袋后仰。
“因为你老想扑腾。我抓只山雀养一年都能结草衔环,你倒好,说飞就飞了。”
初夏不吱声了,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说:“爸爸安顿好了,我想去画廊看看。”
蒋随舟以为她是想看展,说:“我最近可能比较忙,等下周陪你去逛逛。”
“不是,我开了个画廊。”
蒋随舟惊讶的挑眉,笑了一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带着点骄傲道:“出息了啊。”
但他用手撑着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找你的人,就差在京市贴寻人启事了。”
初夏本以为蒋随舟口中的人指的是盛京时,却在第二天去画廊后,从乔念处得知,娄帆找不到她,快急疯了。
她这才想起来娄帆。
初夏的手机还在盛京时那儿,就拿乔念的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他报平安。
此时,画廊门口的风铃响起,乔念已经去招待:“欢迎,最近有新画展出,需要介绍吗?啊,凌小姐也来了。”
初夏听见声音,从墙后走了出去,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斯仁的目光直直望过来,让初夏的薄背一僵,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
来的是三个人,沈斯仁、沈馥郁和凌慕婷。
初夏看见凌慕婷一直害羞的走在沈斯仁身边,顿时明白了上次娄帆口中放她鸽子的那个人,不是沈斯仁是谁。
她神色如常,礼貌温和的与三人打了声招呼,就不再关注。
沈馥郁自来熟地说:“你当老板了也不说一声,看,门口那个花篮是我送的。”
初夏道谢,将他们请进来。
凌慕婷也笑着和她打招呼,但在沈斯仁面前,她明显有些拘谨。乔念已经给他们介绍起画了,沈斯仁站在那静静聆听,仿佛真的是来看画的。
凌慕婷走到初夏身边来,小声问:“娄帆人呢?你们上次的事解决了吧?”
此刻的站位是沈斯仁、沈馥郁和乔念站一排,都面向墙上的画,凌慕婷和初夏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