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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鸢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别墅的玄关处。
窗外阳光明媚,照得她有些恍惚。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在生产的手术台上,血流了一地,而裴霁年就站在门外,冷漠地让人把她生的孩子塞回去。
“清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清鸢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裴霁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眉眼深邃,依旧是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而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这是宁诗语,集团资助的小姑娘,刚没了父母,无家可归。”裴霁年语气平静,“以后就住在家里,你平时多照顾她一点。”
宁诗语抬起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姐姐好,请多多关照……”
姜清鸢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枚若隐若现的吻痕。
她忽然笑了。
原来,她重生了。
重生到裴霁年带宁诗语回家的这一天。
“知道了。”姜清鸢平静地点头。
裴霁年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意外:“你不生气?”
姜清鸢笑了笑,眼底一片凉薄,“小姑娘确实可怜,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更何况,该生的气,前世都生完了。
前世,她和裴霁年从青梅竹马走到婚纱,恩爱七年,他曾经为了给她买一条项链,连夜飞了三个国家;她发烧时,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顾她;她深夜失眠,他放下跨国会议视频陪她看星星到天亮。
上流社会的男人,通常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她一直笃定裴霁年是例外,也是这权贵圈里唯一不会背叛她的男人。
直到他带回宁诗语,直到她看到宁诗语脖子上的吻痕。
那天晚上,她痛苦得整夜未眠,最后给了宁诗语一笔钱,将她送出了国。
可谁能想到,宁诗语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从那以后,裴霁年彻底变了。
他忘了曾经对她的所有承诺,忘了他说过会一辈子爱她。
死去的宁诗语成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而他为了报复她,每天都会带一个和宁诗语长得像的女孩回家,夜夜笙歌。
最残忍的是,在她生产那天,他冷着眼让人将她生的孩子塞回去,直接导致她一尸两命。
如今重来一次,她选择成全他们。
“清鸢?”裴霁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真的不介意?”
“当然。”姜清鸢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将文件上半部分折起,只露出签名处,递到裴霁年面前,“这套房子,我很喜欢,只要你买下来送我,我就会好好照顾宁诗语。”
裴霁年怔了一下,随即失笑:“就这?”
他看都没看协议内容,直接签了字。
姜清鸢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心里涌上一股解脱感。
她将协议收好,转身就要出门。
裴霁年却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诗语刚来家里,你刚刚都答应不生气了,怎么现在又发脾气离家出走?”
姜清鸢挣开他的手,语气平静:“你不是要我多照顾她吗?我去给她添置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