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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他被老师安排辅导沈念慈学习的时候,就知道到她想玩他。
那年盛夏,蝉鸣不止。
他抱着油画颜料回教室时,恰好看见她坐在他的座椅上,同几个华裔的同学聊着天。
沈念慈穿着一条绿色的裙子,白皙的小腿上系着串缅铃脚链。
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他的脚踝细得像能被他一掌握住。
“这就是咱们系的学霸,薄烬?”她鲜红的指甲,悠悠地翻开他桌上的几个笔记本。
“拿下他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毕业的事了?”
“是一位斯文有礼的天之骄子啊,那正好我还没玩过这一款的。”
薄烬捏着画板的手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白,耳尖微微发红。
他的第一感觉不是被心仪女孩注意到的窃喜,而是铺天盖地的自卑。
沈念慈是家里送过来的千金大小姐,随便一个饰品,都是他几年的房租。
而他从小被扔在国外的福利院,是靠着奖学金和助学金读完大学的孤儿。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天堑。
他虽然身世清简,却因为艺术造诣,在这所贵族学院从来没有感觉到低人一等。
但人生第一次,他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有了自卑感。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弃那唯一的可能。
他知道,她喜欢他什么的样子,所以也会适当的勾着她。
薄璟琛说的对,他的确流着薄家的血,骨子里也有着阴暗卑劣的念头。
他会不动声色地收集她遗落的物件。
她的樱桃皮筋被被他挂在书包当吊坠。
她随手扔掉的校服,他洗干净后选择不还给她,在深夜里做一些白日里他不敢想的事。
他会在绘画的的时候,画她的样子,他的保险柜里,有上百张,千百种姿态的沈念慈。
好在,他比薄璟琛幸运。
他能有幸碰到,并且拥有,他心中的月亮。
……
一年后。
沈念慈和薄烬生了一个女儿,叫缇缇。
六月大时恰逢薄老爷子八十大寿,宴会上缇缇被抱走了。
所有人都在找。
城郊公路上一辆哑光黑科尼塞克上。
婴儿的哭声一阵又一阵。
薄璟琛看向被助理抱着的小家伙。
缇缇哭得小脸通红,乌溜溜的眼珠子像两颗黑葡萄,像沈念慈。
“先生,这孩子怕是饿了,我去给她搞点奶粉?”
男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应允。
助理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家老板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待助理下车,车厢里只剩下持续的啼哭,薄璟琛被吵得太阳穴直跳。
冷着脸抱起缇缇,捏着她的脸,呵斥道:“小野种,闭嘴!”
缇缇忽然止住哭声,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奶声奶气地翕动嘴唇:“叭……”
“叭叭……”
薄璟琛的心脏骤然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摸缇缇的脸颊。
缇缇咯咯笑起来,口水顺着下巴滴在他定制西装上。
薄璟琛眼眶倏然发红,他忍不住想,要是他和沈念慈有孩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