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怎么来的?”
“摩托。”
这速度,怎么可能。“飙车?”
“开门说。”
游辞猛地一抬起头,眼前几乎要冒金星了,但他还是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忽然从落地镜里看到自己。
然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说:“你回去吧。”
闻岸潮那边没答应,也没催促,声音降下来些:“你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游辞抹了把脸,说了实话:“状态不好,过去太久了……在你面前放松不下来,我没准备好。”
长久没有联系,没有亲密接触,游辞发现身体对他是那么的警惕。
闻岸潮那头果然不说话了。再过段时间,与他确认:“我可以离开,你真没有不舒服?”
“没有。”
“怎么证明?”
游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瞪眼,好半天才道:“我这不是能说话?”
闻岸潮:“拍张照片给我。”
“说了状态不好,”游辞停一下,自己回想这句是不是语气不好,好像也没有,但他还是声音放缓,“真没有事。我成年好久了,看不起谁。”
——显然,从嘴里出来的依然是火药。和语气没多大关系。
但闻岸潮似乎笑了笑,冲这个反驳的劲儿信了他的话:
“好,那我走了。”
门突然就被叩了两声,游辞吓得浑身一激灵,竟然从地上猛地站起来了。他僵硬维持原样几秒,踮着脚来到窗前。
为什么要踮着脚??
他小心翼翼且极其猥琐地从窗帘后面往下看,等半天没等着,突然收到闻岸潮一条消息——
【我还没出去。】
游辞:“……”
游辞:【我要睡了。】
另一条消息弹出来,是齐天:【战队赛,五缺一】
闻岸潮:【你睡你的】
游辞:【你还不走?】
齐天:【小~辞~辞~】
游辞把齐天拉黑。
闻岸潮没再回复,游辞纠结要不要去门口看一眼。
一个电话突然拨过来了,他赶紧接来一听,对面竟说:“咱俩在搞对象吗?”
游辞一时失语,回味好久,才皱眉看一眼屏幕,跨洋电话?
游辞:“……齐天?”
齐天:“你动不动就拉黑我,我感觉我是你男朋友。”
艹。
游辞:“我在忙。”
齐天:“我不信,你忙好几个月了。”
窗外传来摩托发动的声音。
很快,消失不见。
还是错失了这一幕。游辞看向窗户,迎接他的只有晚风,飘起来的窗帘,浮动的狡黠月色。
明明已经失去。明明还没有失而复得。
这患得患失究竟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