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岸潮皱皱眉,跟她说:“别开这种不尊重人的玩笑。”
“好啦,好啦。”老周双手合十,Love&Peace。
自从补过觉后,她就特别的亢奋。游辞发现能赚钱的人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哪怕有亏损,稍稍补一补就可以快速恢复过来。
这个倒是真让他羡慕。
“弟弟,你没生我气吧。”老周轻唤。
“没有。”游辞认为她是流氓,肚里咽下一百句脏话。
老周:“说点让你高兴的,你哥要退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
游辞惊讶道:“退休?他?”
老周盯着他,忽然对闻岸潮道:“这能说吗?”
每次都是说完了才问,闻岸潮看她一眼,对游辞说:“不是退休,是减少直接操盘。”
老周翻了个白眼:“老板主动让权,和退休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每次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你的消息。游辞短暂沉默了会儿。
老周忽然一声长叹,温柔道:“我好像能理解你。”
游辞:?
老周过去有个绰号叫解语花,但她没告诉游辞,而是笑笑说:“其实原因很简单,你知道,赚钱才是最大的瘾。”
她从很久之前就发现闻岸潮似乎有“退休”的打算,很多时候都兴致缺缺,不再像以往一样事无巨细,也不再盘算如何优化投资回报率。谈到收益时,语气明显变淡。
以往闻岸潮总是有下一个计划,但最近,当老周问他“接下来呢?”时,他只是敷衍地笑笑,说:“看看吧。”
老周:“那时候我就觉得完了。”
游辞:“他完了?”
老周:“公司完了。”
老周:“谁佛都可以,就老板不行。”
闻岸潮:“又不是只有一个老板。”
老周:“我谢谢你啊!”
这次漠川之行,意义非凡。对闻老板来说,是他对自己“赚钱本能”的一次告别。对老周来说,则是她开始独当一面的试炼场,既需要适应没有闻岸潮的局面,也要决定自己未来的路。对公司来说,则是最后一次借助闻老板的影响力进行布局,确保公司在他退出后仍有支撑。
他们成功投资了漠川商业区的核心铺面,等于为公司留下一张长期盈利的底牌,并且给予公司足够的“缓冲期”,让老周和团队有时间适应没有他的局面。同时,老周将接手更多管理权,闻岸潮则慢慢退居幕后。
游辞:“你们公司大吗?”
老周:“不大,但大家给力,各自有擅长的领域,还能兼顾其他工作,效率很高。”
游辞:“都是什么样的人?”
老周:“说了你也记不住,不如聊聊我给他们取的外号。”
游辞:“你擅长取外号?”
老周:“我给你也取过,小红脸精。”
游辞:?
老周:“先说我们团队的定海神针,资历最老,既能和包工头拼茅台,也能给意大利设计师点披萨味奶茶。你哥特别喜欢他,过去常常一起喝酒。”
游辞:“哦。”
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老周:“还有一哥们,是行走的甲醛检测仪,专治土豪暴发户审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活体Siri,手机里存着八百个网红老板娘微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人脉;嗐,听迷糊了吧?说个你认识的,漂亮的人肉防火墙,合同到她手里跟过安检似的——嗯呐,就是我!”
游辞讪笑两声,问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