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慈之会帮他,他带着谢明夷住在敬神山上。
喂鸡养鸭,当个好阿爸。
敬神山多毒虫雾障,只要他不想,便没人能带离他。
在那等黄仙来讨口封,一切都会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若谢明夷长大,他就放他自己出去闯。
家国天下,世界那么大。
自己凭什么要因为几只疯犬,便放弃大好年华。
谢承运还未理清思绪,背后就传来声响。
“爹爹,您在干嘛?”
谢承运连忙从树上起来,李茗言见谢明夷来了,不由也觉得有些尴尬。
明明什么都没干,倒像是在树下私定终生了一样。
理理衣袖,招手道:“明夷回来了啊。”
谢明夷心中恼怒,那个位置原本应该属于他。
但却并不表现,挤出微笑道:“阿姐怎么来了?”
嗓音轻快,却把“阿姐”这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就像在说你与我才是同辈,别想当我后娘。
谢承运是块木头呆瓜,天生少根儿女情长的弦。
以为李茗言是把自己当兄长,并不往别处想。
三个人三条线都不在一个脑回路上,姑娘心思细腻,当然知道谢明夷有意分隔谢承运与她。
却把这当作孩子怕有了后娘父亲就不要他,更是多加关照,企图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也会爱他。
谢明夷拿衣服包着蘑菇,里面还有一窝小兔。
李茗言没话找话:“这兔子真可爱,是在哪儿找到的?”
谢承运以为姑娘喜欢,直接伸手抓了一只递给她:“你若喜欢便拿回家玩吧。”
看看兔子雪白的毛皮又看看一身白的姑娘:“你们穿的都是一个颜色,好看极了。”
这话寻常,李茗言却羞红了脸颊。
谢明夷不想他们继续讲话,伸出手去牵谢承运胳膊:“爹爹我饿了,我们快回家吧。”
立刻就要往山下走,可谢承运却拉住了他:“等一下。”
李茗言来见心上人穿的漂亮,但漂亮衣裳一般都鸡肋异常。
双手通红,脸也红,强咬着牙才没有被冻得战栗发抖。
谢承运把之前盖在腿上的斗篷递给谢明夷,取下自己身上的干净斗篷抖了抖,这才给李茗言系在脖子上。
“冬日寒凉,女孩该多添衣裳。谢谢你的栗子与热茶,也谢谢你今天的一番话。”
谢明夷的脸更黑了,恼怒今天不该不干正事拉爹爹来山上。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这番话,立刻就要抓谢承运回家。
一腔怒火不敢对眼前人发,把谢承运推到椅子上,热了汤婆子叫他抱着,立刻去厨房杀兔子。
撸起袖子快刀斩乱麻,掏出瓦罐去煲汤。
谢明夷其实不会做饭,胡人也不讲究这些,东西熟了就好。
但爹爹吃饭挑食,就和猫儿一样。
为了能让他多吃些,自己竟也无师自通学会了。
中午随便吃了点垫肚子,晚上再喝汤。谢明夷要把兔子骨头煲化。
谢承运又在看那只黄鼠狼。
掏出地图,研究怎么走可以赶在肚子大之前去山上找韩慈之。
原本一副其乐融融,起码在谢明夷眼里是其乐融融的画面,却被敲门声打破了。
在爹爹注视下,极不愿意的磨磨蹭蹭去开门,来人果然是李茗言。
这回她穿了一身浅粉衣裳,怀里抱着谢承运的斗篷,云鬓香腮,娇艳异常。
谢明夷牙痒痒,怎么专门挑在吃饭的时候过来了。
谢承运听到了开门声,遥遥问道:“是谁呀。”
“是我。”李茗言答。
蚂蚁般挪到一旁,李茗言带着款款香风就去找谢承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