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下楼梯时,一个人快步走上来,看着就要撞了过来。
骊珠迅速一闪,没叫他碰上。
栀子更是吓了一跳,立刻挡在骊珠的身前,“瞎了吗?没见到有人下来吗?”
栀子犹如一个发怒的小老虎,骊珠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呢。
骊珠从栀子的身后看到了那个莽撞的家伙。
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身穿青白色长袍,腰间挂着玉佩和香囊。
面容清俊,称得上是仪表堂堂。看着像是一学子。
不过更吸引骊珠的是男子头上的感叹号,好大!
那男子致歉道:“在下江晙,实在抱歉,是我莽撞了,望小姐见谅。”
江晙略过栀子,直直地看向骊珠。
骊珠只想呸在他的脸上。
花心诈骗犯!骗到她身上来了。
见骊珠不说话,江晙又道:“在下冲撞了小姐,不知如何赔罪?”
“你是要赔罪。”骊珠颇有深意道。
骊珠从江晙的瓜中知道,江晙是扬州人,他考中童生后死活也考不上秀才。
他的家境不算太好,江晙也不太喜欢读书,干脆放弃了科举的打算。
可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江晙再也躬不下身去种地了。
童生不是秀才,扬州又是文风大盛之地,秀才都多的数不过来。
江晙上不去下不来,整日混着。
混着混着他发现了自己一大优势,那就是——长的好!
加上他读过书,谈吐风雅,再包装包装,江晙装出了一身儒雅的气质。
清俊周正的脸加上高雅的气质,简直是未婚小娘子们的诱捕器,许多刚刚成婚的小妇人很多也吃这一套。
他给自己的身份是在外游历的贵公子,身边跟着他的小厮则是同伙。
江晙聪明,他不去勾搭高门富户的小姐,他专门挑着小门户但是手里还有些家底的姑娘。
这些姑娘没见过世面又有些小虚荣,几个简单的套路就能使她们春心萌动。
江晙勾的小姑娘钱色尽失,甚至以女子的清白要挟其家人。
这些人家为了女儿的清白着想,不得已掏银子消灾。
江晙一行人得了银子立马就躲起来,再加上他每次用的都是化名,次次被他逃了过去。
其实江晙更爱勾搭成亲没多久的小妇人。
小妇人不仅比未出阁姑娘们大胆一些,而且她们的手里还掌握着银子。
江晙立着落魄贵家公子的人设,总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要来银子。
如今江晙以及其同伙从扬州一路骗到京城,今日遇到了骊珠。
江晙阅女无数,所以即使骊珠带着帷帽,他仍然确信此女有着绝盛的美貌。
江晙从骊珠走路的姿势看出来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
骊珠出宫穿的简单,可衣料却是实打实的好料子,江晙猜测其夫家不凡。
京城不比扬州,那是扔个石头都能砸到五品官儿的地方,江晙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京城盘桓观察多日,一般正经大家夫人出门,她们自持身份很少亲自下车,想吃什么会叫小厮丫鬟点菜,打包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