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在纤巧流畅的软骨上,因体温而泛起淡淡绯红。
该死,又有点痒。
“……”裴矩绕了绕舌尖,别开脸,“我要走了,你小心魏钊。”
“今晚的飞机?”
“十点,还有两……”顿了顿,“三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
“哦。”岑清点头,“一路平安。”
空气突然安静。
“我去过药店。”裴矩犹豫了一下,“‘庄生晓梦’的成分还没查清,但那种东西来路肯定不简单……”
他盯着岑清被安全出口指示灯映得发绿的眼皮,”我知道我现在问你你一定不会说,但你想做什么,等我回来,别轻举妄动。”
“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被岑清说得轻柔软糯,裴矩似乎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不由地呼吸一滞,“……我会尽快。”
“不急。”岑清却笑了,“你不是问昙花什么时候开?”
“后天午夜,就是花期。不知道你能不能赶上,但——”
他做了个口型。
我等你。
光线太暗,速度太快,模糊到裴矩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止不住想确认,可岑清只是静静望着他。
那眼神不同以往,不再冷淡疏离或夹尖带刺,甚至当裴矩不由自主、微微低下头的时候——
也完全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简直称得上顺从。
顺从地抬起下巴,顺从地张开嘴唇……
其实都只是刚才说话时,自然而然的动作。
却因为这份顺从,变得异常暧昧,就连空气也仿佛被拉扯出看不见的银线,丝丝缕缕的温情孕育其间。
一阵一阵,叫人心悸。
终于,裴矩鼻尖在距离岑清寸余的位置停住,将碰未碰,呼吸已然缠绕在一起。
对方却依旧纹丝不动。
他不躲不避,他也没更进一步。
微微眯起的眼里,墨色瞳孔在暗处流转着危险的光泽。
裴矩喉结到底禁不住动了动,像正竭力克制什么,又像因为年轻气盛,不甘心被这种克制连续牵着鼻子走。
他还是偏移了方向,呼吸相错,沿岑清脸颊抵达耳畔。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做……”
舌尖在犬齿尖端轻轻碾过,裴矩睫毛低垂,幽暗目光锁住眼前那只起伏缭乱的蝴蝶耳夹。
“如果我做了,你会生气吗?”
岑清轻轻一笑,“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
回到音乐厅,岑清刚坐下,就见那两名保镖从通道口出来,左顾右盼,看见他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默默顺人流走上二楼。
岑清收回视线,平静地望向场上的主持人。
协奏曲轻柔奏响,中场休息时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一小时后,曲终人散,岑清在大门的台阶上驻足。
夜风拂过他的发梢,也带来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裴矩倚在门边,修长手指扒拉着手机,似乎正等人。
“巧了。”魏钊从身后跟上来,“让我算算这是第几次‘偶遇’?”
裴矩合上手机,折叠屏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担心哥哥,”他目光越过岑清落在魏钊身上,“顺便考察你,有问题吗?”
“哥哥”两个字被他咬得不轻不重,岑清抬眼看他,却见裴矩忽然绽开一个堪称纯良的笑容。
魏钊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总觉得气氛有什么地方透着古怪。
但总归对方那声“哥哥”在先、“考察”在后,毕竟自己是岑清的“准男朋友”,众目睽睽,该有的风度还是得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