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谢大人是不可能保你一辈子的,你别妄想凭借美色缠着他。”
刘槿熙气得笑出声来,真是狗贼,连形势也看不明白,朝廷怎么养出这等货色?
“我何时缠着他?你可别脏了我的耳朵。”
冯程不理会,继续道:“谢将军是慧嫔之子,算起辈分,他该是你的皇叔,不会娶你,我想,公主早日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妄想借着谢将军苟延残喘。”
皇叔?!慧嫔?!这是何人?
见她呆愣不语,冯程又道:“慧嫔是先皇嫔妃,早逝于宫中。”
原来如此,难怪她从未听闻过此人。
冯程以为镇住了她,继续说道:“谢将军已然决定逮捕皇后后斩杀公主,公主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
真不亏一丘之貉,就连说话也这般目中无人。
她冷哼一声,这才仔细琢磨起冯程方才说的话来。
慧嫔之子?为何会被长公主带到府中抚养?
辗转反侧,不知不觉之中便睡了过去。
夜里她做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噩梦,梦里皇后及八皇子,还有沈淮之和孙氏一族全部被斩杀,她吓出一身冷汗,猛然从床榻上坐起。
后来没有再睡着,刘槿熙倚靠着床头,静静地坐了一宿。
晨起梳妆,谢正羽不出所料又来了,饭桌上添了一双碗筷。
谢正羽不喜旁人打扰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待侍从将饭菜呈上桌,便都遣散了他们,
刘槿熙坏笑,冷不丁唤他:“皇叔。”
他仿佛冻住,一动不动地瞪大眼睛注视着刘槿熙:“你都知道了?”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谢正羽急切地打断她。
“你是慧嫔的儿子。”
这声“慧嫔”恶狠狠地直戳谢正羽的心底,叫他喘不上气,他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面色顿时变得阴暗。
这样令人作呕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她?
谢正羽冷声道:“槿熙,莫闹。”
“不知廉耻,我可是你的皇侄。”
谢正羽果然如预料般发疯冲来,可刘槿熙还是动作慢了些,利刃没能刺入他的心脏,只是扎到了他的胳膊里。
嗜血般的眼睛透出幽深的寒意,即便利刃扎到几乎快到手柄,他却仿佛没受影响,两只手抱紧她往墙上按。
刘槿熙吃疼地叫出声来,竟委屈落了泪,冰冷的泪水终于让他恢复了理智,谢正羽后退两步,怔怔地凝视她片刻,失魂落魄地迈步往外走。
月见闻声闯进来时,已然见那黑色的身影飞了出去,唯独地上滴落的血迹是他来过的证明。
“公主。”月见慌忙扑上前去将刘槿熙搂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