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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牺牲(第2页)

没有选择!

呛啷——!如同拔剑之音!我决绝反手,猛地抓住后颈!那块皮肤因犀角梳的高频震动和灼烫几乎要融化!指端嵌入皮肉!

“呃啊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她竟生生将那柄已燃烧成暗红烙铁般的犀角梳从骨肉中拔了出来!掌指被灼焦,冒出青烟!残留着少司命神性精华的丝在梳齿间疯狂扭动,如同哀鸣!没有半分停顿,被血与火灼红的身影将自身生命燃烧的意志灌注其上,手臂化作一道惊鸿逆流投掷!

咻——

燃烧的梳子化为一支复仇的血矢,精准无比地射向那根高高在上的玄鸟节杖顶部那颗正在律动、提供着庞大法则支撑的诡异宝石!

嗡!!!

梳齿间缠绕的丝在接触宝石表面的刹那,如同苏醒的毒蛇,瞬息间缠绕勒紧!宝石璀璨的表面出不堪重负的皲裂之音!

哗啦啦——!

不是碎裂声,更像是冻结的血液陡然消融滴落的轻响!那颗玄鸟节杖顶部的核心宝石,竟在这缠绕、勒紧、灼烧之下——流淌下了泪!

一滴……两滴……浓郁的、粘稠如墨浆般、散着无尽蚀心孤寂和恐怖诅咒气息的暗黑色……泪?

竟……竟是许多年前,当玄鸟节杖的主人背叛誓言,亲手将某个至亲的神只封印、堕化时,那位神只被锁入节杖核心前遗落的——“蚀心血泪”!

当这滴泪水接触祭坛翻涌的龙气瞬间——

“呃啊啊啊啊——!!!”那因吸收龙气而膨胀凝实的玄衣男子虚影,骤然爆出痛彻灵魂、夹杂着极端惶恐的厉啸!其下半身躯体如同被无形的浓酸消融蒸!他的存在感瞬间弱了三分以上!那张扭曲模糊的脸转向猩红花钿的方向,咆哮中充满了灭顶的恐慌和不解:

“不可能!!乐——!”

时机!就在此刻!

血还在流,魂正在烧,锁链还在毒蛇般噬来。我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扑向祭坛中心那枚旋转着的嫣红辰砂花钿!左手上那枚封存着第二关所有污染镜像之力的“血泪晶核枷锁”爆出刺目的浊黄血光!

“代汝——断绝——永契!!”

我嘶吼着,将左手掌连同那枚如小世界般沉重的污秽晶核,狠狠按向那枚散着绝望气息的辰砂花钿!

嗡——!!!

无法言喻的剧痛瞬间贯穿全身!仿佛一刹那间,五脏六腑、三魂七魄、赖以存在的本源命格,尽数被一条无形的、滚烫到足以熔金断玉的长鞭猛力抽离!那源自守护血脉、大司命所赋予的星髓之力,如同被点然的灯油,瞬间被地脉中沸腾狂暴的龙气抽干、点燃、化为最纯粹的灵魂燃料!

左手背的螺旋灼痕几乎要彻底裂开!

同时,一个比深渊更冰冷、比地狱更幽邃的意念,一个源自家族在世代守陵中侥幸窥伺、却早已被尘封于心底最深处、连其名讳都蕴含诅咒的——禁术咒言在灵魂深处炸响燃烧:

“以此血污之‘天子琥珀痕’…玷尔精魄…筑万世障壁…以…代价…吾之…命轨…终结…”

这个咒术的残酷核心在于:利用那被污血腐蚀的人面鱼怨气和镜面倒影反噬之力共同凝结成的晶核中,那道模仿“孝公天子血琥珀”的污秽印记的特殊污染性!将其强行拓印进承载了少司命最后一丝清明神识的核心印记——辰砂花钿之上!以此印记为“印章”,以燃烧自我命格为“印泥”,瞬间在这片龙脉的核心区域,“污染”并暂时性地破坏掉那缠绕花钿与龙脉间最深层的强制契约法则!其效果并非保护,而是一种极端恶毒的“玷污”,利用天子血琥珀对社稷玉象征物的天然压制属性(即使被污染扭曲),制造短暂的契约崩解裂痕!

代价——拓印完成时,施术者的命格将彻底燃烧殆尽,化为此地新一道燃烧的印记。而承载这份玷污印记的花钿印记本身,也将化为新的、更强烈的“异物”,被这座因契约崩解而暴怒的地脉本能地排斥出核心区域!

随着我命格如同蜡烛般被疯狂抽离、燃烧,那枚沉重污秽的“晶核”猛烈震颤,其核心那道扭曲的暗色印记瞬间光芒暴涨,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向着辰砂花钿的核心里面烙印下去!

嗡——!!!

一种撕裂世界本源的哀鸣在地宫深处炸开!那不是有形的声音,而是法则根基被强行撕裂的虚空啸响!汹涌沸腾、如同金色岩浆的龙气猛地一窒!紧接着,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排斥之力从祭坛核心、从整座地脉、甚至从空间本身悍然爆!

如同沸水突遇千年寒冰!

那原本疯狂灌注向玄衣男子虚影的金色龙力潮水般后退、消散!被龙气灼烧得翻滚沸腾的祭坛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不——!!!”

玄衣男子的咆哮戛然而止,化作飞烟溃灭的声音。那虚悬的玄鸟节杖也随之失去了所有光彩,寸寸断裂,连同它包裹的最后一丝怨念,一同化为了无用的尘埃,簌簌落下,覆盖在冰冷的祭坛纹路上。

嫣红的辰砂花钿,失去了星河光点,失去了玄妙纹理,只剩下最初始、最平凡的砂粒般的结构,开始崩解、飘零……那璀璨的印记如同燃尽的纸片,片片剥离、消逝。

祭坛中央那片漆黑的青铜椁液面之上,我最后的倒影缓缓浮现。那张被星髓灼烧过的脸庞,带着无法言说的疲惫,望向那飘散的微光核心,却又浮现出一抹纯粹的、仿佛卸下万斤重担的、带着解脱之意的宁静微笑。

然后,残影下沉,如同归融于无底深渊,再无声息。

地宫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沸腾的龙气彻底退入地脉深处,只剩冰冷的岩石气息和尘埃。

唯余骊山三百里外那处崩塌的山崖中央,在血污、碎骨与倾塌的巨大岩石缝隙间,悄然凝结起一枚半透明的巨大晶体碑。碑心深处,安静地嵌着一柄焦黑弯曲的梳子,它的梳齿在刚才那搏命的投射中尽数折断或崩飞,只剩下三根孤零零的残茬。微弱的光泽在它仅存的梳骨间脉动,如同沉入深海的最后一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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