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这把年纪了,还逞什么能?”
柳三爷紧隨其后,身著黑袍,瘦高身影在雨中显得阴森。
他脸色阴沉,半张脸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泛著幽光的眼睛,像是深渊中的鬼火。
他手中提著一盏破旧的油灯,灯芯摇曳,散出幽绿色的火光,映得他面容阴森可怖。
“这玩意儿可不是你那破剑能对付的,看我的!”
他低声念咒,声音沙哑而急促,像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诅咒。灯火骤然暴涨,化作无数绿色鬼火,如蝗群般扑向太岁。
“鬼火术!”
阿木惊嘆道,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每颗鬼火落在肉须上,便炸出一团焦黑,太岁出痛苦的嘶吼,肉须狂甩,將附近的碎石砸得粉碎。
“阿弥陀佛,罪孽深重,唯有度。”
苦禪僧从另一侧杀入,他身披破旧袈裟,身后跟著一群光头和尚,个个神情肃穆,眼中却透著一股悲悯。
他双手合十,金色锁链从袖中飞出,在佛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辉,宛如一条条游龙。
“诸位施主,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和尚们齐声诵经,声浪如潮,震得雨水都在空中微微颤动,甚至连地面的血水都泛起涟漪。
“苦禪大师的锁链,能行吗?”阿木低声问我,语气里带著一丝期待。
我没答,目光锁定在锁链上。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太岁的四肢,佛光与太岁的邪气激烈碰撞,爆出一连串刺耳的爆鸣,金光四溅,映亮了半边雨幕。
太岁挣扎得更加疯狂,肉须抽打在锁链上,出金属般的脆响。
苦禪僧额头渗出冷汗,嘴角却依旧掛著一丝悲悯的笑意。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双手微微颤抖,诵经声却未曾停歇。
白氏族人隨后加入战局。
一群阴童尖啸著扑上前,这些阴童不过七八岁模样,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瞳孔只剩一片死灰,口中却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们动作诡异迅捷,扑到太岁身上后,竟用牙齿撕咬肉须,血水顺著嘴角淌下,混著雨水在地上淌成一道道猩红的痕跡。
段天德最后一个加入,他脸色阴沉如水,眼底藏著一抹疯狂。
他身后跟著十八具尸煞,个个浑身裹著破布,散著腐臭,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手持铁链与骨刀,咆哮著扑向太岁。
“都给我上!”
他低吼一声,咬破指尖,血滴在地上,掏出一张血符猛地拍下,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急促。
血符燃起暗红火焰,一只浑身裹著铁链的厉鬼被召出,咆哮著冲向太岁,与尸煞配合,將肉须撕扯得血肉模糊。
“段天德,你疯了?这东西不乾净!”
柳三爷喊道,声音里带著一丝怒意。
段天德喘著粗气,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不乾净?我就是要它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手微微颤抖,血符的火焰在他指尖摇曳,映得他面容扭曲。
战局彻底失控,剑光、鬼火、佛光、阴气交织成一片绚烂却致命的光影,雨幕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太岁虽被压制,却凶性大,肉须与骨爪狂舞,將靠近的黑衣人和尸煞撕成碎片,血肉横飞,惨叫声被雨声吞没。
“啊!”
白老道的桃木剑被肉须缠住,他怒喝一声,剑身符咒光芒大盛,一股炽热的气浪將肉须震断,但他也被震得退后数步,蓑衣下的胸口微微起伏,嘴角溢出一丝血跡。
“老白,你还行吗?”
柳三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著一丝关切。
白老道咬牙道:“死不了,这怪物比想像中难缠!”
柳三爷念念有词,一团黑雾击中太岁核心,黑雾与肉块碰撞,溅起一团腥臭的汁液,但一股反震力震得他手臂麻,油灯险些脱手。
这东西怎么这么硬!”他低声咒骂,灯火摇曳,映得他脸色愈阴沉。
“大家小心,这太岁有古怪!”
苦禪僧的声音传来,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印,额头冷汗如雨,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已到极限。
“阿弥陀佛……”
他的诵经声渐渐微弱,几名和尚被肉须抽飞,摔在地上没了声息,鲜血混著雨水,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