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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铸龙鳞禅心碎镜(第1页)

庆寿寺大雄宝殿的死寂,在玉麟坠落、神兽染血的刹那被彻底碾碎。随之而来的,是海啸般席卷的惊恐与混乱。

“神兽…神兽坠落了!”

“砸…砸中了王爷的头!”

“天谴…这是天谴啊!”

“那尼姑…那尼姑她…她斩断了尘缘…她…她害了神兽!”

迟来的、带着哭腔和极致恐惧的嘶喊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炸开!僧众瘫软在地,口中无意识地念着破碎的佛号;香客面无人色,不顾一切地向殿外奔逃,推搡踩踏,惊叫声此起彼伏;齐泰留下的几名京营士兵面面相觑,握着刀柄的手心满是冷汗,惊骇欲绝!眼前的景象出了他们认知的极限——象征着煌煌天命的玉麟,竟沾染了“天命之子”滚烫的鲜血,狼狈地躺在血泊之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一个刚刚在佛前宣告斩断尘缘的比丘尼!这究竟是亵渎?是预示?还是天命本身残酷的嘲弄?

“王爷——!!”王彦的哭嚎声陡然拔高,凄厉得如同鬼啸!他眼睁睁看着那尊沉重的玉麟砸在朱棣刚刚被叩拜撕裂的伤口上,看着主子的身体在重击下剧烈抽搐,看着那额角深可见骨的创口如同被打开了地狱之门,更加汹涌地喷涌出粘稠的、暗红的血液!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想将那玉麟推开,那温润的白光此刻在他眼中比毒蛇更可怖。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玉麟边缘,一股冰冷的、带着奇异斥力的感觉瞬间传来,竟让他无法撼动分毫!那玉麟仿佛生了根,死死压在朱棣血肉模糊的额角,冰冷的玉石与温热的鲜血形成刺目的对比。

“慧海大师!慧海大师!救救王爷!救救神兽啊!”王彦涕泪横流,布满血丝的眼睛绝望地望向呆若木鸡的慧海。

慧海大师花白的胡须剧烈抖动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尊染血的玉麟,又看向地上气若游丝、被鲜血彻底糊满面容的朱棣,最后望向静尘师太决绝离去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修佛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悖逆伦常、亵渎神佛却又透着诡异宿命感的景象!神兽坠尘,天命染血…这…这究竟是佛的警示,还是魔的蛊惑?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踉跄着倒退一步,枯瘦的身躯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混乱如同失控的洪流席卷大殿。几名胆大的京营士兵在混乱中试图冲向朱棣,眼神闪烁,意图不明——是救护?还是奉命“了结”?却被王彦状若疯虎、以命相搏的姿态死死拦住!老太监如同护崽的母兽,爆出惊人的力量,嘶吼着:“谁敢近前!除非从老奴尸身上踏过去!”慧海大师终于如梦初醒,嘶哑着嗓子命令僧众维持秩序,驱散人群,封锁大殿。然而,那尊染血的玉麟如同一个巨大的、散着不祥气息的磁石,牢牢吸附着所有惊惧的目光,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混乱与它下方那片不断扩大的、刺目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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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禅房冰魄·断刃余温

后山,静尘禅房。

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山下大雄宝殿方向隐隐传来的喧嚣与恐慌,如同隔开了两个世界。

静尘师太(徐仪华)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单薄的灰色僧袍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掌,那斩断尘缘的宣言,只是拂去了衣角的一粒尘埃。她径直走到禅房中央那张唯一的蒲团前,缓缓坐下。动作平稳,脊背挺直,如同冰雕玉琢,每一寸线条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禅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豆长明灯在佛像前跳跃,昏黄的光晕将她光洁的头颅和毫无表情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檀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她强行压下的铁锈般的血腥气,固执地钻进她的鼻腔。

她闭上眼,试图沉入那早已熟悉的、空寂澄明的禅定境界,将纷扰隔绝于外。

然而…

【“噗!”】那沉闷的撞击声!玉麟砸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猛地在她空寂的识海中炸响!

【“嗬…”】那被玉麟砸中后,身体无意识出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穿了她试图冰封的心防!

【那刺目的红!】他额头上狰狞的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那汹涌而出的、带着生命热度的鲜血,瞬间染红整张脸,裂开一片暗红血泊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深处!比任何酷刑都更痛彻心扉!那红色,与她记忆中僧袍下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血痕重叠、放大,最终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尘缘已断…世间再无徐仪华…唯有比丘尼静尘…”】

她无声地、一遍遍在心中默念,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指尖,却在不自觉地、用力地掐入掌心!那细微的刺痛,是她对抗这汹涌心魔的唯一武器。

不!不是心魔!

那是虚妄!是孽障!是遮蔽灵台的尘埃!

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沉溺情障,妄图以凡躯承天,亵渎神佛,招致天谴!

她那一掌,断的是环扣,斩的是尘缘,是助他…也是助己…彻底解脱!

理由无比充分,逻辑坚不可摧。

可为什么…为什么掌心那被她掐出的月牙形印痕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拍断青铜环扣时,那瞬间传递而来的、冰冷的金属触感和反震的微麻?为什么…那微麻的感觉,竟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笨拙地握住她的手时,掌心传来的、同样带着一点汗湿的温热与悸动?

荒谬!

静尘师太猛地睁开眼!眸中寒光如电,瞬间驱散了那一丝不该有的恍惚。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冰针,狠狠刺入肺腑,带来一阵锐痛,却也让她更加清醒。目光落在蒲团旁一个不起眼的、蒙着灰布的矮几上。

她伸出手,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掀开了灰布。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剃刀。

不是寺中常用的普通剃刀,而是她当年在魏国公府,在父母灵位前,亲手剪断三千烦恼丝时用过的那柄。刀身乌黑,线条流畅,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一泓幽冷的寒芒,锋锐得仿佛能切开灵魂。刀柄上,缠绕着细细的、早已褪色黯淡的金丝,是她作为燕王妃时,他赠予她的生辰礼——他曾笑言,此刀配得上她决断如金的性子。

此刻,这柄象征着彻底斩断过往的利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灰布上,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静尘师太伸出两根手指,极其缓慢、极其珍重地拈起那柄冰冷的剃刀。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寒意,顺着血脉,直抵心房,试图冻结那深处最后一丝不为人知的悸动。她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将刀身平举到眼前,幽冷的刃光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她冰封的眸子,映照着她光洁如镜、再无一丝青丝的头颅。

【仪华已死。】

【静尘当立。】

【此刃…便是最好的见证。亦是…祭奠。】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拂过自己冰冷光滑的头皮。触手之处,是彻底的、令人心悸的空无。没有一丝茬。一丝…也没有了。最后那点与“徐仪华”相连的、属于红尘的印记,早已在佛前剃度时,被这柄刀彻底斩落尘埃。

为何还要留着它?

是执念?还是…一种更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是斩断尘缘后,唯一能证明“徐仪华”曾经存在过的冰冷遗物?

指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试探,缓缓移向那幽冷锋锐的刃口。仿佛要用这彻骨的寒意,来确认自身冰封的彻底。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刀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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