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宁静静看他,道:“现在可以放开了。”
沈牵便失落地松了手。
他站起身,神念一动,室内恢复如初。
留恋地站了片刻,沈牵识趣离开。
却听身后传来尧宁犹豫的声音。
“我做噩梦时,有说什么吗?”
“这样好看吗?”……
“我做噩梦时,有说什么吗?”
沈牵脚步一顿,刚想脱口而出“没什么”,却蓦然止了声。
鬼使神差地,他转身来到床前蹲下,仰头看着尧宁。
这人生得俊美,家世清贵,就是这样仰望的姿态,他做来也丝毫不显卑下,一举一动莫不优雅。
月光为他如玉脸庞镀了一层釉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望着尧宁,轻声道:“你说,让我脱了衣服,跪在你脚下。”
梦中景象呼啸而来,各色声音此起彼伏,又倏然一收,凝为一室寂静。
纱帐轻轻拂动,遮住沈牵的脸又露出,朦胧明晰交映,他目中满溢的情意明明灭灭。
尧宁静静
睨着他,目光沉静从容,仿佛那旖旎出格的话语非是自她口出。
“哦。”
半晌,她淡淡回应。
沈牵目光闪了闪,带着点哑意问她:“还要吗?”
尧宁侧过头,郑重打量他,像是观察一个出人意料的精巧物件。
不多时,她收回目光,兴致缺缺地躺了回去:“不必。”
沈牵捉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你不喜欢吗?”
尧宁嗤一声笑:“喜欢?”
她闭上眼,嗓音带着困倦,嗡嗡的:“师兄,你年岁几何?”
沈牵年二十七,在修真界中当得一句“少年英才”。
尧宁道:“你太老了。
“近而立之年。
“皮肉不比年轻小弟子们紧绷光滑。”
尧宁蹭了蹭枕头,困意袭来,声音逐渐变缓:“出去。”
沈牵如遭雷亟呆愣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三魂六魄。
他……已经老了吗?
可他大尧宁六岁,他年少时皮肉也紧实,只是那时候尧宁还是个小孩子。等尧宁大到能做他妻子的年纪,他可不就老了许多吗?
从前,沈牵从未在意过年龄问题。
现在,他恐慌地发现,尧宁不喜欢老的。
但他已经老了。
该怎么办?
驻颜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