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着几寸刻意的距离,连一片衣摆都不曾碰触。
他闭上眼,运转灵力,苍白的肤色渐渐透出一点血色,体温升高,融融暖意透过衣衫向外发散。
尧宁靠着褚良袖,就像靠着个冰坨
子,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热源,下意识靠近,一只手紧紧抓住,将脑袋埋了进去。
“从前就算了。”她云淡……
悬清宗位于中则洲之南的迎洲,仙车日行万里,终于在子时落在了悬清宗山门前。
尧宁依偎热源,睡得脸蛋红扑扑,在仙车降落的摇晃中缓缓醒转,无意识地蹭了蹭颊边温热。
迷蒙抬起脑袋,撞进潋滟双目里,那眼睛好似两汪千寻深的潭水,掩映在深山幽境中,隔绝世间纷扰,却独独盛进了她的倒影。
尧宁一时看得入神。
这人美得好似天上神仙。
帘子掀开,夜风灌入,尧宁被冷意一激,神思陡然清明,猛地站起转身。
披风自肩头滑落,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拾起,沈牵抖开披风,重新披在尧宁身上。
尧宁回头看他一眼,漠然中夹杂一丝厌烦,沈牵手上顿了片刻,垂下目光,继续去系披风的两根绳结。
尧宁劈手夺了过来,胡乱打了个死结,跳下马车。
褚良袖见这两人一前一后下来,收了仙车,三人徒步往宗门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冷凝。如练月光自天宇垂落,照着夜风中摇晃的花树影影绰绰,春山中偶有有鸟雀啼叫。
褚良袖左右看了看,冷不丁开口:“你搂小师妹干嘛?”
沈牵与尧宁皆是一顿,沈牵看了眼尧宁侧脸:“你身上太冷。”
褚良袖哼了一声,转向尧宁:“我身上很冷么?”
尧宁有些无奈,她有时畏惧褚良袖,有时又觉得大师姐像个偏执的孩子,需要耐着性子哄一哄。
她柔声道:“我天生畏寒,跟大师姐没关系。”
褚良袖哼哼两声,明显不太满意。
入了山门,又是长长一段大道,两侧高楼碧瓦飞甍,匝下厚重阴影,三人如几粒浮尘,缓缓向前挪动。
时隔月余,再回到悬清宗,尧宁只觉恍如隔世。
她环视周边楼阁风景,有种归家的感觉。
不是沈牵的道侣,也还是悬清宗的弟子。大师姐这样说了,就代表着宗主的意思。
尧宁心中酸胀,悄然握住了大师姐的手,褚良袖愣了一下,眼中便跃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得意地看了眼沈牵。
沈牵:“……”
“说来,你们既已不是道侣——”褚良袖似乎真心疑惑,“为何还能搂抱?”
“我心悦阿宁,自然想要亲近。”沈牵略去其中细枝末节,隔着褚良袖看尧宁,“阿宁与我夫妻三年,想必有些举动是发乎本心,无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