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门第确实不高,但他人品好又有能力,不比帝京那些出身名门的公子们差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顾虑?”
魏雪沁咬了咬唇角,心知今日是最好的机会了,若她今日不说,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如实同端阳公主说:“他已经成婚了。”
“什么?!”端阳公主面色骤变,她怎么都没想到,孙女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此事绝无可能。”端阳公主当即道,“他家世差些,职位低些都无妨,可他既已娶妻,那此事就绝无可能。我们魏家的女儿,是决计不可能嫁给人做妾的。”
她从始至终也没想过做妾。
但这话,魏雪沁不敢当着端阳公主的面说。
魏雪沁只低头垂泪,哽咽道:“孙女知道,可是孙女管不住自己的心。”
端阳公主气的想骂魏雪沁几句,但见她病容憔悴又满脸泪痕的模样,那些斥责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两刻钟之后,端阳公主便离开了。
红苕进来伺候,就见魏雪沁拿着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脸上的泪痕,眼里哪里还有先前的悲痛欲绝。
红苕不解:“小姐为何不直接同公主说,您从未想过给谭统领做妾室呢?”
“有些事,祖母可以为我做,但我却不能要求让祖母为我做。”若她开口让端阳公主替她做,不但会伤了她和端阳公主的祖孙情分,反而还会遭到端阳公主的斥责。
但若端阳公主心疼她为情所困,主动替她去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魏雪沁知道,光凭今日的几滴眼泪,是打动不了端阳公主的,她还得再下一剂猛药。
之后魏雪沁日日不思饮食,送来的汤药也被她悉数偷偷倒掉了。
魏雪沁本就尚在病中,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她整个人愈发清瘦了不说,竟是连床也不能下了。
端阳公主瞧着她气若游丝的模样,心急如焚的换了好几个御医,但魏雪沁的身子仍是毫无起色不说,反倒竟露出了那下世的光景。
“你这是何苦呢!”端阳公主握住魏雪沁枯瘦的手,又是气又是心疼。
魏雪沁默然垂泪的同时,吃力的抬手用帕子替端阳公主拭泪:“是沁儿福薄,祖母别为沁儿伤心。”
“你……”端阳公主正欲开口时,外面传来侍女的禀报,说是谭夫人和闵小姐来探望魏雪沁了。
听到谭夫人这个称呼时,原本面色灰败的魏雪沁眸底滑过一抹伤痛,旋即又强撑着笑了笑,让人去请她们进来。
端阳公主瞧自家孙女这般模样,心中亦是十分难受。
很快宋音和闵宝珠就被请进来了。
其实宋音原本压根就没打算来探病。魏雪沁对她包藏祸心,她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呢!
但昨日闵宝珠来谭家找她玩儿时,说起魏雪沁自那日落水后就一病不起,听说如今十分严重。而当日她们三人在一起,若她们不去探望,好像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