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通过银翼杯比赛的优胜直接飞去免签证的国外进一步培训,离家越远越好,但这步计划因比赛的直接取消而没有奏效。
而现在,露脸后,她的家人会作何反应,翟家又会如何?
乔衣意识到,在这件事上,她从未有过主动权,只是逃避迂回,没有考虑过解决的方法。
或许只有逃出家门的那一刻,在公交车站决定留下和时默一起的那一刻,她是足够勇敢的。
此刻,她望着舞台一隅,她那台陪伴了十年的电钢琴,它在大灯照耀下琴键闪亮,边角处磨损后精细的抛光诉说着使用者的爱怜。
乔衣心中叹息。
虽说喜欢这种事不能轻易放下,虽说她想为了自己的未来更努力。
可考虑问题没有面面俱到,是她自己的过失。
答应过的事就不能食言,也是她做人的信念。
为了大家,她豁出去啦,希望运气够好,爸妈和哥哥还有翟家人对这个舞蹈赛没有任何兴趣。
尽管这个决定让她心脏发紧,眼眸刺痛。
乔衣再度看向瞭望台。
她多想先把这个决定告诉时默。
可她与时默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踮着脚,以为这样能离时默更近似的,白皙的颈子拉长成好看的弧度,看上去柔弱无助。
那个全副武装的“杀手”正在晴朗蔚蓝的天空之下,笑意浓重地看着她。
“小白兔。”
在乔衣听不到的地方,“杀手”姐姐轻声说。
随即,乔衣看到了11号参赛组已经上台,带头人满头彩色皮筋的脏辫,化了浓妆。
紧随其后的同组伴奏者怀抱吉他,五人小组无不画着j的仿妆,夸张的妆容下已经看不出她们原本的容貌。
是否露脸,尚有转机。
乔衣拉紧了羽绒服的领子,福至心灵地问凌翃:“不露脸符合比赛规定吗?”
凌翃听了小声哔哔:“还真让时大忽悠给说着了,有备无患。”
“什么?”乔衣没听清。
“没事儿~舞蹈赛的着装要求不像钢琴赛那样高大上,都是土洋结合,更何况伴奏的衣着不在打分范围内。你羽绒服不用脱,当心冻着。”凌翃清清嗓,向乔衣确认,“视线遮挡影响弹琴吗?”
乔衣乖巧摇头:“不会有影响。”可是用到什么妆容会把视线遮挡住,戴纯白色美瞳s女鬼?
“真的不会影响?弹错音会扣分的。”凌翃无法理解。
乔衣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就像笔记本键盘盲打。”
历史上曾出现过一些著名盲人演奏家,其中不乏优秀的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