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秋不耐的背影,木挽枫知道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的小跟班文秋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木挽枫的心脏就像被凌迟一般持续地疼。
这样让人难捱的痛感让她想要不管不顾地抓住文秋,哀求她、挽留她
只是她的傲气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离开了。
途径垃圾桶时,她将那串戴了五年的手串和那只丑玩偶丢掉,留下了那与生俱来的傲气。
轰隆的闷雷打断她的回忆,木挽枫没有理会文秋冷下去的语气,直言不讳道:“你有,每次你不高兴了就要和我划清界限,想要远离我。”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文秋眼底的愠色。
木挽枫依旧倔强地直视她的眼睛。
滚滚雷声几乎要冲破云层。
木挽枫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道:“我知道那场车祸对你造成了严重的阴影,让我陪着你,治愈你,好吗?”
轰隆隆。
惊雷终于破开云层,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手被猛地甩开,木挽枫愣愣地看着掉落到地面的棉被。
“木挽枫,你还以为我是害怕那场车祸吗!我的不忿、怨恨通通来源于你!”
木挽枫瞪大双眼,看着第一次这么激动的文秋,小心地轻唤:“文秋”
文秋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看向窗外,雨水已经形成雨帘挂在窗棚上,吹进来的雨水悉数灌在吊兰上,主茎已经软趴趴地匐在花盆边。
今天的雨势比医院那晚的要小些,但比那天要大一点。
那天是她出院的一周后,她不自觉地又爬了那座山,那晚也像现在这样,倾盆大雨。
她坐在山顶哭嚎了一夜,回来后便发了高烧,浑浑噩噩间,她忘了所有的不满,只记得头晕和又冷又热的感觉。
这很好,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在那天忘却并丢掉了。
可是,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不在意的时候,木挽枫又出现了,并且强势地挤进了自己的生活圈,乖巧又不失可怜地黏上了自己。
文秋转回身,两步走到木挽枫身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大吼:“你以为我是你不要了就抛弃!想要了就能捡回来的吗!”
说到这里时,文秋一顿。
可不是吗?自己不就是这么不争气地被她垃圾收回了吗。
就在昨天以前,她不就决定将自己交给她使用了吗。
同样不争气的水花在眼眶打转,稍不注意就会滚落下来。
文秋收回手,自嘲地轻笑。
木挽枫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揪得慌,脑子还没意识到时,身子已经紧紧抱住了她。
“文秋,我没想抛弃你。”她一只手紧紧搂着文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在她耳边柔声解释:“我想你,一直都很想你,我不止一次地后悔为什么要独自出国。”
感受到肩上的湿意,木挽枫心疼地亲亲她的耳朵,更放低了音量,道:“我不是‘捡回来’,我是在‘挽回’,我在挽回我喜欢的、在意的、唯一的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