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瞧出个所以然来,寂静的空间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击碎。
同样差点被击碎的,是文秋的小心脏。
“文秋文秋你开门。”
是木挽枫的声音,她扯着嗓子在门外嚎,吓得文秋立马把她拉进来,生怕一会儿邻居来投诉了。
“小点儿声。”文秋捂住她的嘴。
这人也不挣扎,安安静静的。文秋觉得不对,仔细看她,只见她的眼睛直勾勾的。
顺着目光低头,文秋看到自己的浴巾已经摇摇欲坠。
“不许看。”文秋下意识喊道,迅速抓紧要掉下去的布料。
羞耻这个东西很奇怪,即便是两人早就亲过对方的每一寸肌肤了,但在特定的环境和氛围下,依旧会觉得别扭和害臊。
见文秋要换衣服,木挽枫自觉转过身,额头抵着门,脚尖无聊地轻轻踢着门底。
“你回来做什么?”文秋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木挽枫转身,文秋已经换上了一条灰蓝色的睡裙。
看上去清清冷冷的。
窗外又响起一声闷雷,接着是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帘起,进来的风和文秋一样冷。
“天气不好,担心你。”
文秋一愣,触动的同时,心间反倒生出抵触的躁意。
她走到窗边透气。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厚重的云层后是渐渐逼近的轰鸣雷声。
文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时,心里那没来由的烦闷减少了许多。
她回头,笑道:“今晚有雨,既然过来了就在这歇着吧。”说完,她走到衣柜边,踮起脚拿下一床新被子。
转身时,木挽枫已经跟在她后头了,此时正木楞楞地挡在她前面。
“让一下。”文秋出声提醒。
木挽枫没动弹,而是直视着文秋的眼睛,不容对方逃匿地说:“你现在明明不高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文秋皱眉,语气不耐道:“没有。”
木挽枫抿起嘴,习惯性地摸右手腕,只是现在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她这才想起来,那条手串被她连着那个半成品的公仔一起丢进垃圾桶里了。
公仔是她半个月前开始做的,手工对于新手而言有些难,所以她陆陆续续扔掉了好几个。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她今天再三纠结下,还是把最好看的那个捡了回来。
近几日的风又急又冷,她在楼下等了五六个小时。
她是忐忑的、不安的,因为她曾在无意间做了伤害文秋的事。
她有过最坏的打算,文秋不会接受这只丑丑的公仔。
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文秋应验了她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