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蒲忻澜对他伸出一只手。
岑子宴即刻会意,赶忙把蒲扇又送回他的手中。
蒲忻澜飞快地扇着蒲扇给自己顺气,岑子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干嘛来了?”蒲忻澜抬头看向岑子宴问道。
“啊,我是来给师伯赔罪的,”岑子宴将手里拎着的两坛酒提给蒲忻澜看,他挠着头羞赧地道,“昨日吐了师伯一身,我很过意不去。”
“你是该过意不去,”蒲忻澜躺倒在藤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指了指竹屋道,“放屋里吧。”
“好。”岑子宴拎着两坛酒进了竹屋,很快就放完了酒折返回来。
蒲忻澜见岑子宴局促地杵在一旁,瞥了他一眼道:“还有事吗?”
岑子宴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蒲忻澜看了岑子宴片刻,又从藤椅上坐了起来,问道:“你这表情不像没事啊,怎么了?”
岑子宴默了默,道:“……我就是很过意不去。”
蒲忻澜想了想,道:“那你跟我道个歉。”
“啊?是。对不起。”岑子宴弯腰行礼,低眉顺眼地道。
“好,没关系,翻篇。”蒲忻澜一挥蒲扇重新躺了下去。
岑子宴惊异地看着蒲忻澜,像是没想到他会那么随便。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专门往这跑一趟,”蒲忻澜打了个哈欠道,“这样吧,你给我扇半晌扇子,就当对昨日之事的惩戒了,成吗?”
“好。”岑子宴眼眸一亮,欣然应了,他接过蒲忻澜的蒲扇,盘腿坐在藤椅边,给蒲忻澜当起了扇扇子的僮仆。
“你若是手酸了就歇着,我睡会。”蒲忻澜声音懒懒地道。
蒲忻澜说睡是真睡,并且能做到话音还没落就入眠,岑子宴还没应声,就见蒲忻澜闭上了双眼,头微微歪在一边睡着了。
岑子宴强迫自己心无旁骛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默默转到了蒲忻澜的脸面向的那一侧。
他想光明正大地看,但一察觉到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就心里发虚,落到蒲忻澜脸上的目光就随之变得躲躲闪闪,像一个觊觎珍宝的小贼,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让他都有点唾弃自己。
他对蒲忻澜存着这层心思已经很多年了,起初他只是懵懵懂懂,直到蒲忻澜对他说起他的大师姐与二师兄三师姐的爱恨纠葛,他才确信自己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是因为蒲忻澜舍命救过他才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他对他的感情要比那更早,早到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世俗之情的时候。
让他高兴的是,蒲忻澜是能接受这种感情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再让蒲忻澜把他当孩子看了。
想到这里,岑子宴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蒲忻澜的脸上,蒲忻澜的样貌在仙山的确是属于普通那一卦的,但可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岑子宴越看越觉得好看,尤其是那一双唇瓣,岑子宴没见过比蒲忻澜更好看的唇了,他觉得即便把这双唇单独拿出来看,也是无可媲美的。
岑子宴就这么无比幸福地过了一下午,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他仍然很满足,因而蒲忻澜睡醒的时候他还冲着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