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慕晚正好与秦景曜对视上,她望进他的眼睛里。
阴影遍布的瞳孔之中,是她自己,牙齿咬紧了唇瓣,溢出朱红的血色,亮晶晶的红酒般,等着人品尝。
“别碰我。”
慕晚推秦景曜的手臂,愈加逼仄的空间,好像有两堵墙剥夺着她的呼吸,要把她的命压在这张沙发上。
“秦景曜,你清醒点。”
慕晚要退后,秦景曜就抓她的手腕,指腹擦上皮肤,温香软玉。
“尔雅,钟尔雅,你四哥疯了。”
关键时候,慕晚抽走胳膊,她从男人身下逃离,跌跌撞撞两步,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伸手扶住桌子,有几根头发丝黏在了涂过唇膏的嘴唇上。
打牌的那边吵闹,加之酒吧里播放的音乐,钟尔雅听不见慕晚的求救。
只是这一声,却唤醒了秦景曜尚存的理智,慕晚别过头,望见他回到了原处。
欲望冷却,如同烧红的匕首泼了冷水,仅展露出刀锋的凛冽。
慕晚的胸腔和脉搏一并激流勇进地鼓动,她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在酒吧里回响。
“我喝醉了,慕晚。”秦景曜撩起眼皮,他冷静的声音脱离出来,和酒吧里缠绵悱恻的音乐像是两条平行线,“要我扶你起来吗?”
差那么一点。
“我没事。”慕晚将头发拨到脑后,她扶着桌子,拖起了沉重的身体。
秦景曜的冷静,让先前发生的暧昧如一场幻梦。
慕晚有些分不出,是不是她喝酒上头产生了幻觉,而并非是秦景曜要凑过来非要亲她。
对抗过一轮,棋盘上的黑白子移了位置,杂乱五章地挤着。
慕晚还想着方才丢到底下的白子,她捡起来放到棋盘上,棋子相撞,如珠玉之声。
“我想回学校。”
“我送你。”
秦景曜不乐意留在这里,玩什么他都能赢那群蠢货赢得容易,哪有跟慕晚在一起有趣。
“你衣服上,那是什么东西。”
慕晚没来得及反驳出声,在秦景曜的指令下,她在毛衣上捻起一根短短的,头发一样的东西。
东西被人拿走,秦景曜专注地勘察起这根让人浮想联翩的头发。
短的,质地偏硬,疑似为男人的头发。
照着酒吧斑斓的灯光,秦景曜意味深长地嗤了一声,“谁的?”
质问的口气,他倒不如直接问慕晚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李明朗最近不在她身边,秦景曜怎么联系这根也不可能是慕晚的头发,所以这根头发的来源实在让人觉得可疑。
如果她想找别人,那为什么不来找他。
“冬至的吧。”慕晚没听出秦景曜那层深处的含义,她今天抱了两只猫,到现在毛衣上的猫毛都没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