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这时,苏嘉年咳嗽了一下,坐在副驾驶的女人赶忙拿出丝绢给他擦嘴巴。
陈小年注意到雪白的丝绢上,有一抹血迹。
“你生病了?”陈小年下意识问。
苏嘉年微微一笑,“老毛病了。”
直到这时,陈小年才发现,苏嘉年确实白白净净,但这个白,是病态的苍白。
高小琳说到:“什么病啊?要不我介绍一个医生给你治治?”
苏嘉年笑着摇头,然后黯然:“不必了,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啊?”高小琳诧异,她很难想象,苏嘉年如此年轻,莫非就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
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叫魏晚晚,她鼻子一酸,低着头说道:“这是一种血液病,是他们家族性的遗传病,千百年来都是绝症,药石无医,不治之症。”
高小琳赶忙道歉,说对不起。
苏嘉年笑容温和,他透过后视镜看了陈小年一眼,很洒脱的说道:“习惯了,生老病死,人之长情。”
陈小年沉默了一下,问这个病是什么个情况。
苏嘉年倒也没瞒着,说这是一种遗传病,并不一定会遗传,分显性和隐性,具体陈小年也听不懂,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血液里多了一种成分,随着年纪增长,亚铁离子的氧化成三价铁离子的速度会加快,而且这种成分会破坏血红蛋白。
他描述,说这个血液病一旦发作,通常都活不过三十岁,人死后,血液都是黄色的。
高小琳感到后怕,她担忧的看向陈小年,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有没有这种病?
陈小年‘哦’了一声。
苏嘉年又笑了一声,“这个病,通常会在16岁左右发作。”
他似乎有意无意的跟陈小年解释,好像在说:放心吧,你没有显性的血液病。
陈小年也注意到,苏嘉年似乎特别爱笑,他很开朗、乐观,也是,也许这样能缓解病魔的折磨。
“那你今年……”
“我今年28岁了。”苏嘉年笑道。
高小琳闻言,大吃一惊:“那你岂不是……岂不是……”
副驾驶上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苏嘉年轻轻伸出手握着魏晚晚的手,十指连心,他笑得如沐春风,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晚晚,妆花了不好看。”
此时,窗外的景色簌簌而过,即将进入一月,枯黄的树叶在枝头摇摇欲坠,寒风吹过,叶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打着璇儿飘落,好像也在诉说着生命的短暂与脆弱。
苏嘉年开到了一个饭店,点了一桌子好菜。
他对着陈小年招手,说和陈小年一见如故,今天必须喝点,又叫了几瓶烧酒。
陈小年说酒就不喝了,待会你还要开车。
苏嘉年笑着道:“诶,酒不喝,以后就没机会喝了,我们相见如故,这是缘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80亿人,每天都有37万人出生,每天都有17万人死去,我们能见面,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这是神明的指引。开车的话,晚晚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