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狐媚子”身上有着某种令人无法企及的特殊气质,仿佛她曾经高高在上,目下无尘,那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绝不可能养得出来的骄矜。
“姓薛对吗,久仰姑娘大名。”孟雪卿面上带笑,堪堪维持住了应有的体面和风度。
薛窈夭点点头,回以浅笑。
孟雪卿又道:“听闻薛姑娘乃是殿下故人。凝春凝冬,去叫嬷嬷再搬张椅子过来,给薛姑娘看坐。”
“不必了。”
弯唇笑了一下,薛窈夭解释:“我并非殿下的什么故人,不过一身份卑微的丫鬟罢了,陪殿下过来用膳而已。”
孟雪卿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江揽州。
在场所有丫鬟也尽皆心说什么丫鬟?
你那也叫丫鬟吗?
我们可也都是丫鬟啊?
怎么我们就不能坐殿下怀里喂他吃东西?
你这般谦虚自损是存心膈应我们顺带膈应孟姑娘是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是气死人了。
仿佛在应证众人心下所想,也仿佛在答复孟雪卿。
江揽州轻轻扯了下唇角,“嗯,未来的通房丫鬟。”
薛窈夭:“”
满厅堂看向薛窈夭的丫鬟们:“”
分明“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男人却语带讥诮,语气里不乏戏谑之意。
孟雪卿拿在手中的筷子一顿,面色瞬间又白了好几个度,“既如此,那便更应该给薛姑娘看坐了。”
江揽州:“她不愿看坐,无非是想继续‘美人在怀’。”
薛窈夭深吸口气:“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要说可以说,私下里说嘛。
可恶。
最终薛窈夭仿佛“第三者”,还真就一同坐下用膳了。
只是全程,这顿晚饭吃得格外压抑。
期间江揽州主动开口,语气是薛窈夭不用细品,也能觉出一丝丝耐心和温柔的程度。
他道:“梦魇一事,本王听说了,已将李时邈调拨回来。”
“你身子有何不适,他会尽心调养。”
“往后有什么事情不必忍耐,也无需非得等到本王回府才报,派下人去找玄伦、萧夙、辛嬷嬷,他们三人皆会安排照应。”
就这几句话而已。
孟雪卿鼻子一酸,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