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和现实却并不会这样。
此时此刻。
江揽州说还没脱完,意思是……
“贴身的亵衣也要换吗?”
嘴上这般问,但这年的薛窈夭已经二十一岁,而非十一二岁的无知少女,隐隐懂了他什么意思。
很不可思议。
换作从前给她一万种光怪陆离且不合逻辑的假想,她也想象不出自己有生之年会有一天被江揽州吻得起了反应,更被他要求宽衣解带,还是全脱的那种。
先前演武场那盏茶水泼下去时,她并没料到会有这种程度的报应。
指尖触上他胸膛位置。
那里已经隐隐敞开了,依稀可见内里沟壑。
薛窈夭尽量平复自己,声音很轻地挣扎了一下,“你确定吗,江揽州?”
是认真的吗。
室内燃着淡淡的松木芬芳,窗外的檐角偶有飞鸟掠过,风里卷着不知名夏花的味道,一同带来的还有中心哨塔的暮鼓之声。
“不是说会努力?试试看。”
眸中映着他近在咫尺的深挺眉宇,和艳烈到近乎邪肆的五官,薛窈夭与他无声对峙片刻,当真继续了。
只是继续的过程中,又一次衣料摩挲,肌肤相触……
也许是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太过直观,又或先前已有过一场小小的荒唐,薛窈夭止不住面颊发热。
她这人其实本身就比较“离经叛道”,少时也曾在私底下和小姐妹扎堆一起,翻阅过不少春|宫图,却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一个男人的竟然可以赏心悦目到这种程度。
随着雪色里衣半褪。
江揽州敞露的沟壑之下是肌理紧实的六块腹肌,既不夸张也不单薄,再往下是胯骨处危险的脉络线条,正随他呼吸沉沉而牵扯出某种起伏。
昏暗光线中,她还晃眼在他左腰下腹的位置瞥见了一抹月牙印记。深褐色的,是胎记吗?
不知道。
视线没再过多停留,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给自己平复心绪,薛窈夭别开脸道:“祖母的事情我是指薛家,听说殿下已派人前去接应了谢谢你。”
“大概什么时候,我能见到她们?”
就当是为报答恩情吧。
毕竟除一副凡胎她也实在给不出什么了。
江揽州:“半月之内。”
甫一开口,他低磁的声线里多了暗哑,说话时没有看她,薛窈夭也没再与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将他上衣搁下,她视线盯着不远处静穆耸立、几乎占据着整个墙面的博古架,认真辨认上面整齐排列的各式书籍都有些什么。
四书五经、名家典籍、各地风物志、大周史、及历朝本纪、世家、列传等,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