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语气里也带有诘问。
“然后叔父就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是么?就好名正言顺弃我而去是么?”
话说出口,官居便后悔不已。
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郁离闻言反是一怔,官居还是担忧他会抛下他吧。
幸好,幸好只是如此。
郁离长呼一口气:
“官居,你我是叔侄,到底也不存在抛不抛弃的说法。你不必多心的。”
“呵。”
一声冷哼溢出喉间,官居闭了闭眼。
他不过一番试探,郁离就恨不能立刻与他划清界限。
他能怎么办?
“叔父,”官居上前抱住郁离,且容他最后放肆一回,“对不起,你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只是怕你与我生分,怕你离开我。”
身体僵硬了片刻,郁离回抱住官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缓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叔父,今夜你陪着我好不好?就今夜。”
郁离哑然失笑,官居现下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哪怕只给予他一丝一毫的温暖,他也能高兴许久。
这样的官居,他怎么忍心拒绝。
清了清嗓子,郁离故作大度:“那便答应你吧。不过……”
郁离一顿,道:“只有这一次。官居,你已经长大了,切不能再像孩童一般撒娇。”
想起之前和官居针锋相对之时,二人几乎夜夜同眠。
而那时官居也是为了防止郁离逃跑。
此刻的话,终究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后山的红枫盛期将尽,唯有那抹红,始终铭刻心头。
郁离已经睡熟,官居才敢轻轻侧首看着他。
记忆里青年笑容明媚,身后是大片火红,恰似他隐秘的情思。
官居敬一人,也爱一人。
他盼着这人能懂,却也知这是奢望。
一切的一切,好似束缚他的枷锁。
他无数次想要上前,却被伦理绊住。
他的爱,是禁忌,无法言说。
今夜郁离应当察觉到了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忽略异样。
官居不由幻想,若是郁离离他再近一些,是否会就此发现他的心思?
但他不能让郁离发现。
官居自知他赌不起。
翌日。
巳时中期,郁离找到余光年时余光年正在练武场看着弟子早训。
而余光年吩咐了几句便和郁离一道去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