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居一遍遍在向郁离说着抱歉,郁离心里不是滋味,先前的伤痛这时才有了感觉。
“嘶——”
方才摔倒的那下郁离是实打实地磕到了地上,膝盖和手心就像有数不清的绵绵密密的针刺在上面。
“对不起。”
官居松开郁离,绕到他身前拉过两只手大致看了看,随即将之打横抱起。
突然的失重感让郁离离魂了几瞬,他想了又想,自己确实应该只是破了皮而已。
郁离很是羞恼:“做什么?又不是不行了。”
官居却对着陈不休:“不休,走。”
每走一步,官居都在做着抉择。
也许他早就作了选择。
即便真相残酷,他也愿在郁离恢复记忆前他们只是叔侄关系。
郁离何尝不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就算是他贪念这一点亲情吧。
“官居,为什么我遇到你之后总是这里受伤那里受伤?”
郁离手拄着下巴,打量着这个一天十八变,而现在耐心蹲在他身前为他上药的人,“难不成是上天要降大任在我身上了?所以让我现在格外的痛苦、难熬?
还有你,你要是今日只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明日就恢复正常,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你会不会就直接杀我灭口了?”
“好了,”官居这才抬起头,小心拉过郁离的手,之前没有控制住,手腕手掌都不忍直视,“我先给你清洗一下。”
郁离手掌边缘的地方擦到碎石,裂了几条小口,皮也破了点,还有一些小石粘在上面。
将布块沾了水,官居轻轻给郁离清理。
“我现在很正常,明日也不会伤你,今后也不会,至少是在你记忆恢复之前。”
郁离本以为官居没心思理他呢,胡乱看了看床顶,郁离“哦”了一声。
官居很长一段时间对他不好,现在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一切结束,官居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
之前故意存了折磨郁离的心思,现在不同,故而官居不再打算和郁离同住一间房。
“郁……你好好休息。”
官居暂时还不知要怎么称呼云简初,云简初这个名字暂时不适合他,之前称郁离的话不过是有意为之,现在的话,一般他也不情愿叫郁离叔父。
不若还叫他郁离。
就像还在云起山庄时,幼时他会乖乖叫这个不过大他六岁的人叔父,长大后,郁离看着比他还要小一些,“叔父”两个字便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官居会唤他“云简初”,连名带姓。
“嗯嗯。”
郁离点点头,目送官居离去。
真是奇妙的紧,他竟然还能等到官居转变的这一天。
“要是没有那些事,他,会不会也只是一个潇洒自在的少年郎?”
翌日,郁离是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