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闻言心怒:“何大人讲的什么话,阜山还未讲完,你如此着急,怕不是心中有鬼?”
“胡言,谢大人这般护着他,人又是你带来的,定受你教导,说出的话有几分能信?”
谢桥冷笑,开口欲言——
“莫要再吵了!”秋妃怒喝,“陛下身体不适,若再喧哗,皆杖打!”
谢桥咬了唇,恨恨地转过头。
秋妃平复心绪,慢慢道:“江宁说,谢御史怀疑这阜山是傀儡,听闻那妇人早就没了儿?那为何方才又说礼部尚书囚禁此人?如何解释?”
谢桥早料到会有这一句,冷冷说:“昨日里臣没讲清楚,何大人也听得不明白,让公主迷糊了,那么今日臣再解释一番,阜山傀儡是真,但臣方才说的私卖人口,强逼劳动也是真,礼部尚书何知建强买强卖,逼死老妇人,又害怕责任,便随处捉了一小儿,来伪造身份,给自己清白。这与傀儡一事并不矛盾!”
秋妃娘娘一时不说话,低头和晟帝商议,片刻后抬头:“谅你有理,可话虽这么说,拿不出物证……”
听她话里头已经变了风向,何知建冷汗层层,慌忙跪地:“陛下、娘娘!此事绝无可能,老妇人与何家为合法交易,阜山,也的确是此人之子,出生纸完好无损,足可说明此人身份!”
“一张纸又能说的了什么?为何不能有造假一说?”谢桥说,“何大人可要想清楚,若真要把这出生纸拿出来,日后自己就是勾结黑店,罪加一等,您可琢磨明白了?”
何知建却看都不看他:“臣从未有过这等卑劣行径,何来有罪?谢御史今日咄咄逼人,倒是有损颜面,陛下不得不深究!”
谢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杨公公去秋妃那里侧耳倾听,半晌后弓着身子过来,笑眯眯地说:“何大人,出生纸。”
何知建眸色平静,递出,“秋妃娘娘请看,若有造假,臣唯有一死!望陛下——明察!”
“拿去审。”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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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好短的一章
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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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时无人说话,温怀先抬头看看屏风,再转向谢桥,何知建低眸盯着地面,谢桥目中虚浮,停在半空,韩蛰嘴唇紧抿,面色铁青。
半晌忽闻屏风后一声大叫,接着一玻璃酒盏穿破纸屏风,摔碎在地上,溅出里面鲜红酒液,登时流了一地。
在场人心下一惊,立刻跪地。
“成……成何体统!”晟帝气若游丝,一句便大口喘气,“谢桥!”
谢桥连忙起身:“臣在。”
“公主大婚将近,你却屡次闹事,出生纸哪里作伪?你来说!”晟帝气得胡子发抖,“跑到我宫内造孽,亏一副君子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