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蓉闻言低下头,又开始摆弄她的花。
“银针是测不出来的,但闻得出来。”谢桥说,“不算真正的毒,叫作药更为合适。”
袁蓉静静地听着,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谢桥:“我若没记错,这是青天散,药粉白色,有淡淡的薄荷味,病人用了,有去火之效,一次性加太多,会导致血肉发寒,五脏六腑迅速降温冰冻,最终会被冻死。我见过一次中毒的尸身,外表无恙,拨开来看,内脏皆完整,这种的,最难说得清楚。”
“他加这个最为保险,因为当时桌前都有一弯茉莉冻,如果有人出事,大可以说是茉莉冻受寒而致。”
他说完话,袁蓉也随之停下笔,蹙眉道:“府里没有这种药。”
“这就是问题。”谢桥斩钉截铁地说,“你是他的大丫鬟,最应当清楚这些,为什么会没有。”
袁蓉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气血交加,惊得面色涨红。
这只有一种可能,现在她也被怀疑了!
“这确实难办。”袁蓉终究只能说这么一句。
“他太聪明了,这是事实。但很奇怪,”谢桥略略皱眉,“他给我倒完酒后,却主动扭过头不看我。”
不看他?
袁蓉双眼一眯:“他不想你死。”
“唔。只能这么说,”谢桥说,“我敢保证,明早起来,我和他依旧会正常交流。他确实是只老狐狸。你要当心。”
“但是这会加重他对你的怀疑。”袁蓉快速分析,“明早一旦他发现你没死,就会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喝他的酒,这也正好说明了,你有问题。”
谢桥:“是这么说。”
袁蓉突然没话了,微微一叹,扭过头去看庭院的海棠。
“那或许他本就没想我喝这杯酒呢?”谢桥蓦然开口。
袁蓉如雷轰顶,诧异地转头。
“什么?”
--------------------
来了,的确有点慢嘿嘿
密屋
=
谢桥冷冷一哼:“他哪里不知。这杯酒,喝了就是身死,不喝就是暴露败北,他甚至不需要看我。这是一条死路,袁副尊,这点你不明白?”
袁蓉面色一僵,愤然:“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若说你们俩是政敌,也是个能解释的理由……”
“不一样了。”谢桥打断她,“你还不明白吗?玄鬓没演好,想必他是发现了的。那天晚上玄鬓本想直接动手,谁知又出来个刺客,把这场计划打破了,玄鬓受了伤,打不过他,仓皇逃走。事后我送了他一个那刺客的手骨折扇,他肯定是烧了。是不是?”
袁蓉一默,微微点头:“那他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