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芙蓉馆养伤罢。”
“夫人不会亏待他。让他休息吧。”袁蓉再次语塞,半晌才说。
谢桥瞟了她一眼:“说这个有何用?他是个坏透了的狐狸疯子,你忘记族长怎么死了的么?他不会手下留情的。未除后患,不甘罢休!”
“可无论怎么说,他现在还不会动手。”袁蓉两只扶额,“你在皇上那里风头正盛,他不明白吗?”
“袁副尊,做事要留后手。”谢桥道,“不是这样说的。”
这样一赌,反而最不可信。
袁蓉站起身,背向谢桥,手顺势牵起一盏灯笼,照向院外的海棠,“那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嫌疑吗?已经是这样了。”
清风拂过发丝,刮过谢桥略显冷俊的面容,他停顿了一瞬,听袁蓉话里头味道不对,于是放开口:
“当然有。”
袁蓉一怔。
“还很多。”
她眉睫一动,转身看他。
“只需要一人。”
“谁?”
谢桥:“礼部尚书。”
袁蓉睁大双眼,醍醐灌顶,顷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做什么!”
谢桥没言语,指尖旋转出一个小刀片,在指尖转了转,借力飞向桌上的海棠,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花立刻就被切断了一片花瓣。
袁蓉如雷轰顶:“你疯了?!你要杀他?”
她万万没想到谢桥居然要动杀心,简直颠覆了她对谢桥的认知,蓦然想起温怀经常在嘴边说的“疯狗御史”,再看稳坐如山的谢桥,不由令人不寒而栗。
谢桥微微一笑。
“你简直……”袁蓉顿感无语,“他怎么杀的?计划就是成功,也有太多漏洞,我和芙蓉馆就是在后护着,你怎么活下来!?你何曾想过自己?”
“谁说我要杀他的。”谢桥淡淡说。
袁蓉一愣:“你不是……”
“目标在他。”谢桥将先前斩断的几片花瓣放在桌前,借着袁蓉的灯笼一一比划。
“礼部在江宁公主婚期出了重大纰漏,这是最好下手,我在处理洪灾时碰到一个老妇人,她是何知建家的采药工,深究下去,可以做文章的事情太多。刑部有你的爪牙在,等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好了。不需要动手。”
“事情闹大也不过是转移大家注意。”袁蓉问道,“和温怀有用什么关系?”
谢桥采起一片花瓣,“那你说说看,户部是谁监管?”
袁蓉皱眉,不明所以:“温怀。”
“就是这样。一旦是人口户籍上的问题,就是他温怀的问题。”谢桥不露声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