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作壁上观的,可惜,事情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温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微低着头的谢桥,目光短促的交错之间,一刹那的狠心断然萌生。
海棠花盛开的时节,殿内也摆上了几朵,听闻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谢桥看着海棠,不由出了神,想起了方才在芙蓉馆的经历。没注意到温怀的目光。
宫女们摆上晚宴来,晟帝若有若无的忽略礼户部尚书,将这场戏演到了极致,臣子们自然配合,气氛还未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长笑:“惶惶恐恐,惶惶恐恐,是臣女来晚了!”
谢桥一惊,眉梢微挑,慢慢抬头看门口。
人未到声先到:“如此这般,父皇怎么不叫臣女?”
杨公公耳尖,在晟帝耳边轻轻说:“公主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
晟帝喜笑颜开,看见自己像块糖一样甜的女儿从正门快步走进来。
“江宁!”晟帝说,“怎么来了?快赐座。”
“父皇不叫臣女,就只好自个儿来了呀!”江宁公主对旁边的现象看都没看一眼,笑道,“父皇还送臣女这么多东西呢!臣女也没什么本领,现在诸君都在,不如就让臣女献舞一曲吧!”
江宁公主的一身红衣飘飘荡荡,声音也轻柔动听,打破了一贯沉重的养心殿。
晟帝自然高兴,看着江宁出落的美丽,得意之余,故作严肃:“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坐下!”
“父皇,您快看,臣女近日来学了不少。”江宁公主面若桃花,手指抽出一把黑色玉剑,伴着红玉在空中旋转起来。
宫女们似是早有准备,乐声忽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殿中红衣少女翩翩起舞,手指白皙而有力,将一把木剑挥得宛若游龙,身子妙曼,期间还不忘面带微笑地看着晟帝。
堂堂公主跳舞,众人哪里敢看,只行礼低头,满堂之间,也只有晟帝自得其乐了。
剑入鞘,琵琶声停,一曲舞毕,江宁公主眉目轻佻,将发拢到耳后,笑了笑,微微躬身,清脆的说:“献丑了。”
江宁公主是何等潇洒之人,此等的物件也能被舞的气势雄浑,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好!”殿中气氛正酣,晟帝显然高兴。
看着殿中的一片繁华景象,内心喜悦无与伦比。
江宁公主入座后,众人全然忘记了方才礼部尚书而出的不愉快,惶恐抬头,一场宴会也算主宾尽欢。
唯有谢桥,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温怀一直想找他搭话,但对方都爱答不理的,这让高傲的丞相大人很是生气,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搁。
“疯狗御史居然还有不乱咬人的时候。”温怀随意地说。
“疯、狗、御、史。”
他发了狠心。
--------------------
青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