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悟性极高之人,稍微一串就能明白了,温怀哪里这么好心回来救他,无非是想利用他了。
“皇上口谕,召你。”温怀不咸不淡地说。
来了。
谢桥眼底一深,掩去心绪:“也是找的你,是不是,温相?”
温怀看着他,笑起来。
年近六十的晟帝确实等在殿上,他是个老太子,老皇帝,父亲活到了八十岁才归天,又逢兄弟叛乱,真正登基时已经四十三岁了。
这几天他频繁的召见这个名为谢桥的普通御史。照理说处理洪灾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御史来做,但晟帝自五年前在中秋宴上,见到天下还有这等有才之人,就对这个谢归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趁着这次机会,便让他来展示展示。
一众老臣高呼万万不得,哪有一个御史去干这种事情的?
晟帝:这有什么万万不得的?
没错,现实一下把他们的话给堵住。
事实证明,这位年轻的谢御史不仅弹劾人很有本事,干这种事情也有两把刷子。
谢桥: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晟帝因此非常高兴,洪灾死了多少人他是看一眼就过的,但这个人才,他是要多亲近亲近的。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晟帝很快就被谢桥逗乐了,嘴里不住地夸着。
养心殿内人员不多,晟帝、温怀、谢桥、杨公公、韩蛰、几位尚书,还有角落里的几位宫女。
谢桥眉眼温柔起来:“陛下过誉。”
晟帝笑起来:“难得,难得!”他顿了顿,没什么连续性的说:“刚好,大家都在,这正好来论论公主的事。”
殿内一下就安静了,几位尚书面目沉重,一言不发。
原本正好的气氛一下子就低落下去,晟帝明显不快,正襟危坐:“两位来也来了,怎么?”
韩蛰从黑暗中出来,眼神清明,笑道:“陛下,臣有一请。”
“你说。”晟帝挑挑眉,倒是挺诧异的。
他贵为九五之尊,很少见到有臣子主动请求。
“臣以为,江宁公主德才兼备,心怀苍生,舍小护大,救城西百姓于水火之间,这是天女降临,且臣夜观星象,果真是星座相连,恰是公主祥瑞,天下祥瑞,臣激动不已,昨日也已将如此奇观画于纸上,陛下请看。”
韩蛰呈上了所谓他画的天象图,接着说:“然天公不作美,臣想必是应为祸根未除,幸而有谢御史这等人才相助,才得以平定,因而,臣有一请,为感谢公主之德,为公主献上银渡蝴蝶簪,此乃臣今年在扬国时,从那里带回来的珠宝,本想献于陛下您,但后一想,陛下心系百姓,对这等身外之物必然不在意,如今实际正好,臣的粗俗心意,只愿公主满意。”
宫女娉婷上前,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盘子,上面盛放着一只发簪,果真是如韩蛰所言,鲜艳夺目,晶莹剔透,诺大殿内满是发簪发出的银光。
晟帝京欣喜不已,命人拿上来,放在御前慢慢看着,“如此好物,韩襄事原本是打算藏着的了?”
韩蛰听晟帝语气,知他心情愉悦,立马放下心来,笑着说:“陛下,非也,只是一直等到现在,也是公主……”